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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长白山,在中朝边境自北向南绵延千里,它那广阔的胸怀,酝酿出无数生气勃勃的溪流,穿山越岭,汇成滔滔的江河,在山脉的南端,浑江滚滚,冲积山出一带平川。就在这平川。就在这平川的中部,依山傍水有一座美丽的城市——通货。可惜那正是抗日战争结束后的**个冬天,景色未免凄凉惨淡。
一场大雪掩盖了饱受战火蹂躏的土地。一道道残垣断壁,一堆瓦砾墟土,一个个弹坑水泡,就像不久前覆盖的关东军一样,全在风云翻卷的世界里消隐了。
通化城的西南,日本人修造了一个座飞机场。现在,机场坍塌的院墙又重新用一人多高大的炮弹壳密密地圈起来。院门处聚了一簇人马。
“我是文司令的联络副官,见见你们的头儿!”
一个脸色青灰,胡子拉碴的土匪,身穿狼皮大衣,头戴狐皮帽,诡诈傲慢地睨视着面前的几名主联军战士。
站在土匪对面的战士有二十四五年纪,紫红面皮,膀阔腰圆,横端三八大盖,像竖着的半截铁塔。他叫鲁八。
“什么文司令?啊哈!文胡子、土匪!”鲁八虎起两眼,那劲头像要把对方横吞咽下去。
“客气点,兄弟。现在国共和谈,我们文四爷接受整编,已经当上国民革命军通化支队的司令。”
“奶奶的,屡壳郎找了粪扒牛,真是后匪分一家人啊!”鲁八朝后面的战士招��,“把狗日的枪下了!”
“慢!”联络副官尖声叫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