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东京赛悠闲懒逛
那一刻选择在没你的天空下慢慢飞,在注定没有结局的路上,笑自己太傻。
**的希望能保有*后一点的时间,看着你温柔朝气的笑容,在风中消逝。
藕断丝难连的时候,我希望留在你记忆*深处的是我坚强的笑靥和幸福的开端。
以后的人生,注定背道而行,就算回头也看不见熟悉到刻骨的身影,也许就只能在彼此的回忆中想念。然后,微笑。
*后那刻,我会记得说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by季颖笔于东京综合医院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妹妹你……”声嘶力竭的歌声吼破一室宁静,震得床前那抹海蓝的帘子轻轻颤动,抖进了满目灿烂的阳光。
“嗯……”龙马扯高被子,试图盖住脑袋逃避那抹光亮,却怎么也躲不过越唱越欢的手机,“好吵……”
郁闷地翻过身,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映入透明如玉的琥珀色瞳人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又偷渡到他床上的不速之客,而枕边那个扭动不停的银粉色手机��精神抖擞地吆喝着:“只盼日头它落西山沟哇,让你亲个够噢,噢……噢……噢……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来算时间,现在已经九点五十分,那个九点五十分……”
什么乱七八糟的!龙马愤恨地坐起身,拾起手机,二话不说就直接砸向那个厚颜的家伙,占人床位还抢被子,难怪刚才怎么拉都盖不住头。夹着一丝冷然,他拽拽地说了声:“你的电话。”
“那是闹钟,你按下就好了。”清弱的女声,夹着浓浓的睡意,却没得到预期的回应,季颖只好伸出细瘦如柴的胳膊在被子上乱摸一气,拿到手机后熟练地一掐,关了声音继续会周公。
“闹钟?”龙马一震,刚才好像是有唱到时间,九点五……僵硬地扭身,床头那个方方正正的绿塑料盒上的玻璃指针赫然指向十点差七分的地方,“九点五十三分……青春学园网球队应该在十点准时集合,那么……”
“啊——”在季颖搬到龙马家的第四个早上,青学男子网球部未来的支柱越前龙马在自己的尖叫声中,迎来了东京都大赛的开幕。
“小颖,你要出门?”菜菜子一踏出厨房,就看到寄宿在她家的女孩正安静地坐在玄关系鞋带。
“嗯,要去看球赛。”微扬起头,下颚和脖子形成美好的曲线,季颖巴掌大的小脸上尚挂着惺忪的睡意,宝石黑的瞳人里透着迷蒙,头顶微乱如瀑的长发,柔华似泉,泛着淡淡的金光,像精灵在其上跳跃舞蹈。
她就这样随意地坐在初春暖阳笼罩的走廊边,周身是微熏的金黄光晕,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稚嫩的脸上奇迹似的透出一丝鬼魅的性感,慵懒、华美、闲散、宁然却不失清新。
“球赛?是龙马的比赛?”头一歪,菜菜子像想到什么似的追问,表情并不很急,大方得让人不止一次地怀疑她的血统根基。
“算是。”虽然她对都大赛的开场没什么兴趣,但若和腹黑有个约会,还是安分一点为好,季颖看了看时间,“现在打车,应该可以赶上他的首场比赛。”
“那真是太好了,龙马刚才走得很急,把便当落在了门口,可以的话,请你帮我带给他好吗?我今天有点事走不开。”菜菜子说着走进厨房,把包好的饭盒拿出来递给她。
“好啊,反正也顺路。”季颖爽快地接过饭盒起身,头发顺势甩开,宽大的裙摆随着她轻盈的动作“呼啦”一下飞了起来,瞬间仿佛和那飘逸的发卷到了一块儿去。像樱花刹那舞动,如桃花在枝头摇曳,在风中摇摆了几下,才慢慢贴回她苍白无血色的小腿上。
酒未尽,人先醉。那一刹那的芳华太过耀眼,让同是女性的菜菜子一时间都慌了神,再回首时,敞开的门前已空无一人。
“好特别的孩子。”抚着唇角,她望着那抹桃色消失的方向,轻声喃语。
然“奇特”这个词,用来形容一个穿越后返老还童的人,也许再恰当不过。
杉木颖,原名季颖,二十四岁,中国某**大学力学系研究生二年级在读。几个月前因机缘巧合来到传说中的穿越**——网王世界,凭借自己聪明的头脑,成功升入青春学园初等部三年。
和王子们一起生活,现实主义的她不曾有过遐想,因此真正在一起时,反而变得更加的自然随心。她是喜欢他们,英俊的外貌,**的身材,可爱的性格,**的球技,那是女生都无法躲过的诱惑,但个性倔犟的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为他们而来,为他们而生,也不曾有过非留下不可的念头,自是无须刻意讨好,更不用自我勉强。
只是渐渐地,她的笑容里不再只有疏离的落寞和清淡的成熟,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间就改变了。就像她的心,在同样恬淡的天空下慢慢恢复了温度。过去依然存在,但时间冲淡不了的伤痛却被一点一滴地缝补起来,不二安静的温柔,幸村暖暖的手掌,手冢细致的帮助,还有那个总骄傲地昂头看着网球的龙马,在那场来势汹汹的大病中,将孤身一人在东京求学的她带回了自己的家。
有些感情不说并不代表不曾存在,那丝丝缕缕的作用乍看之下并不起眼,却有滴水穿石的**。又或许仅仅只是因为,人,总得学着自己长大。
招了招手,季颖拦下出租车,迅速钻了进去,依然是一贯的简单作风:“××网球场。”
“去那里啊,今天好像在比赛呢!”美丽的外表到哪儿都不吃亏,司机见上车的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也不计较她年纪小,两撇小胡子一翘,就来了个帅气的调头,嘴巴更是没落闲。
“嗯,网球赛。”嘴角微微上翘,季颖的声音不轻不重,带着微慢的节奏,像手指刚放到琴键上时不小心弹出的音,温暾,细腻,带着种特殊的质感,同清晨的露珠遇见朝阳时的轻柔。
“哦,小姐也喜欢网球?那可是**运动啊,不过嘛……”司机来了劲儿,
滔滔不绝地将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八卦死命往外喷,逼得季颖不得不跟着他
“哦,嗯,啊”个不停。
“唉,年轻真好!”司机余光一扫,看到她膝盖上放着的便当盒,泛起暧昧的笑容,“呦,原来是给心上人送便当哪!哪个帅小伙子这么有福气?”
“啊……不,这是我自己要吃的,今天人多,怕到时候买不到东西。”尽管嘴角抽得厉害,季颖依然顶着笑脸,眼睛还学不二眯成两弯优美的月牙,心里却是一片漆黑:哇靠,这都什么人啊,也不看看她才几岁,就胡乱安插风流韵事!虽然她目前的爱好确实是……呃,用各种办法偷渡到龙马床上,但这是有正当理由的嘛,**,**,不是因为好色!当然她不否认自己的确有那么点色,且特别好正太和美人那口……但真的只有一点点哦,不管怎么说,她的内心也是个成年人,自然知道什么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待在别人的屋檐下当然要收敛。只是晚上若不抱点什么,她真的睡不着,而在龙马家,她的色狼眼睛,不,是智慧的眼眸**能看上的就是那个别扭的小正太。菜菜子虽好,但太过柔弱,抵制不了那些不安的情绪,因此本着不要大意的基本原则,她坚决无视龙马积极的抵抗和冷冷的瞪视,将骚扰进行到底。目前四战全胜,将我中华名句——姜还是老的辣——发挥得****,绝没有半点愧对祖先。
天生我才必有用,上天既逼她留在这个世界,大概就是看好那无人可及的整人手段,那么亲爱的王子们,你们还有不认命的理由吗?季颖纯净的小脸上闪着邪狞,她可还没忘了自己和迹部忍足的赌约,今天正是验收的好日子。
亲爱的忍足爹地、迹部妈咪,我来给你们制造“相亲相爱”的机会了,不用太感谢我哦!
一股冷风冲出车子直奔冰帝学院,撞进了正为都大赛的决赛作准备的忍足身上,不失优雅的喷嚏就这么喷响在了空阔的练习场上。
“没事吧,侑士?”这种天也打喷嚏,不会是热伤风吧?向日担心地看着搭档。
“没事。”话虽这么说,忍足的表情却不是太好,怎么有种毛骨悚然一身冷飕飕的感觉?看着元元刻意回避的样子,他心里的不安开始无限扩大,是不是……去看下都大赛的情况比较好?
阿拉,阿拉!这可真是惊人了!季颖顾不得一身淑女装扮,粗鲁地吹了声口哨,直勾勾地盯着右前方四十五度的地方。真的假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居然这么照顾她,把捷径抄了个彻底,硬是让她赶上了眼前这出好戏——观月的守株待龙马,不过寥寥数语,针锋的气氛让她这个十米开外的“路人”都不禁瞪直了眼。
“真傲慢。”观月斜视着渐行渐远的龙马,任环绕在他指间的鬈发滑落,一脸不屑,“不过这种好胜的个性,比赛时*容易上钩了。”
是这样吗?季颖踩着随意的步子,擦过陷入某种情节的观月。侧首轻看,将一瞳黑色悠然地洒在那个男孩漂亮的脸上,唇角是她独有的微笑,意味深长,不可琢磨:“话别说得太满会比较好呢。”
给自己留点后路,输掉的时候才不至于没处放自尊。季颖不理会观月诧异的目光,顾自离去。人生本就有许多的不可见,谁也别把自己放得太高,当初她就是太过自傲,以为拥有预知就可以挑战命运,结果赌了,拼了,竭尽全力之后,才发现那不过是命运又一个无情的嘲弄,自己得到的不过是被抛弃的一角,直到*后都只是跳梁的小丑。
无法忘记手腕上的伤痕有多疼痛,*后却又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身体上的伤不管留下多丑陋的痕迹都不会再痛,但心上的伤却会随着岁月的流逝加深痕迹,直到……掐断咽喉。
“红豆,大红豆,芋头!赚大钱,戏美人,整冰山!CUO,CUO,CUO!”怪异的铃声打断季颖的自嘲,她摸出手机迅速地整理了下心情,再出口时和煦依旧,“喂,哪位?”
“是我,你还是没养成先看屏幕再接听的习惯嘛。”幸村的口气透着淡淡的笑意和一丝浅浅的挫败,搭着他轻柔却沉稳的声音,从遥远的那端徐徐传来。
“啊,你知道我懒嘛,反正接起来马上就知道是谁了。倒是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别说立海大的比赛已经结束了,我可不信。”
“呵呵,当然不是。你明天就要到立海上学了吧,什么时候过来?”
“什么时候都可以啊,距离这么近,天气也差不到哪儿去。”个把月的课而已,没必要带太多东西。
“还是做好准备比较放心,你的身体不好,我下午过来接你?”虽是询问,却不留拒绝的余地,幸村柔和中的霸道总让季颖感觉有些暖暖的无奈。
“不用了啦,元送我就好了,你们今天有比赛,当部长的乱窜不太好吧?”
“这种小比赛不值得庆功,赢是理所当然的。”
“够拽!”换作过去,她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那样的声音可以说出这样豪气的言语,可见过他之后,什么似乎都如他所言的理所当然。
到这里之后才明白,不管在哪个时空都有很多厉害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强者,然即使如此,他们也只是一个领域的霸者。都是很渺小的,我们都可以成为自己的主角,却没有任何人能变成天空的主宰。这点他们也一样,季颖的余光扫过球场上竭力奔跑的男孩,心慢慢沉淀了下来。这些挥洒青春的王子,全力去争取的也就只有那片看上去很小却对他们来说很宽广的绿茵场,人无完人,正因为自己不够**,看到可以填补空白的人时才会灿烂微笑,例如元元,又例如……那个家伙。
脚步慢慢加快,这一刻她突然很想看看他——不二周助——的脸,和她一样挂起面具,却未必拥有真正快乐的王子殿下。
“漂亮!”菊丸和从场上走回来的不二、河村击了下掌,庆祝都大赛的首场胜利,干脆的六比零。
“下面看你们的了。”不二笑着擦了擦汗,“越前呢?还没到吗?”
“是的哦,小不点好慢,要不要帮他拖延点时间呢?”菊丸把玩着球拍,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英二!”大石侧脸,换得他吐舌的俏皮动作。
“开玩笑的呀!”回头做个鬼脸,菊丸眼里散发出激昂的战色,褪去了平日的孩子气,巧添了一分豪气,不失亲和,更多帅气,“大石,我们走吧!”
纯善,活泼,坚定,这三个看上去普通却难能拥有的性格就是菊丸*大的武器,他总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就开朗起来,因此连个性奇特的颖颖也轻易对他弃甲投降。
不二笑着目送那瘦削的背影走上熟悉的战场,不知怎的,脑中跳出龙崎教练不久前说过的话:青学的队员都很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和网球特色,因此单打有余双打无人,除了做事有些瞻前不顾后的菊丸和沉稳细致的大石,很难再组合出好的阵容,所以看上去比较随性的他才一次次地站在双打的战线上,过往的战绩没有手冢好,很大的原因也在于此。
他居然会在意……在意这些以前根本不当回事的东西?嘴角微微下垂,已不是**次了,在认识那个骄傲的女孩之后,过往被压抑的情绪不再甘于沉默,明明该抗拒,明明该害怕,那仿佛尖锐的疯狂的好胜的完全不像自己的自己,却在回首时看到那逞强却温柔的坏笑时,变得心安。
是有些恐惧的,却也开始有了些期待,不再一味压抑的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然那种种问题*终却都变成了想见她的欲望,愚蠢得近乎可笑,或许天才和傻瓜,从来都只有一线之隔:“凤鸟院,你来了?”
“早安,不二前辈。”武俊微微一笑,剪短打薄的发看上去很清爽。
“早。”依然是一脸如水的温柔,手指却颇有意味地点了点另一边的手冢。
无意回避,却难掩窘迫,武俊不自觉地低头,抗拒心里浅浅的触动,即使只那么短的一刻,她仍瞄到了那抹熟悉而冷然的褐,还是……忘不了吗?
曾非常认真地爱慕着那个仿佛遥不可及的高大身影,虽告诫过自己却依然无法当机立断,是她不够坚强,还是感情这东西太过不可理喻?已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崇拜和好奇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时间的缝隙中,量变化为质变,无药可救地将他塞进了自己的心,满满地快要溢出。她是,不二亦是。
有人说,迟钝的人比较幸福,因为不知道远比懂得来得快乐;也有人说,爱情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因此知道一切的人也可以自己幸福,所以没关系的,只要大家都开心就好了。武俊的脸上是温柔的伤痛,爱情没有早晚之分,不会说年纪小,感情就一定只是儿戏。纯真的情感值得用一辈子记忆,等斑斓慢慢褪去的时候,或许会为自己的天真低笑,又或许会为那段甚至还没有开始的追忆,流一滴温热的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