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父亲的教诲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有段时间,父亲用了多年的手表不见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拿去修理了。那手表从我懂事那会儿就有了,用了三十多年了吧,之前也修过好多次,差不多也该正寝了吧。我说“买块新的吧?”“不用了,还能用的。”父亲固执的坚持己见。对于出生于物品紧缺时代的父亲来说,手表是能伴随自己一辈子的东西。
那一年的父亲节,我买了一块新手表送给父亲作礼物。原以为父亲会说“太浪费了”,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父亲居然很高兴。每次有谁问到那块手表,他总是开心地说:“是儿子买给我的。当然,父亲高兴的不是有了新手表,而是儿子送他礼物这件事。
女儿出生之后,每到“父亲节”,我也开始收到礼物。有时是为我而唱的歌,有时是鲜花做的项链,有时是一幅我的肖像画……慢慢地,我意识到,“父亲节”是一个令人感叹“做父亲真好”的日子,是一个想在别人面前夸耀“我女儿(或是我儿子)送了这样一个东西给我”的日子。昨天,妻子告诉我:“女儿已经买好了‘父亲节’礼物了。”听说是看到了我的便携药盒已经破烂不堪,所以决定买个新的做礼物送给我。送礼物的秘诀是,从日常生活中观察那个人想要什么,那个人缺什么。而女儿注意到了我的破药盒而且放在了心上。
换句话说,“父亲节”也是一个证明平时有没有仔细观察父亲的日子。我除了那块手表以外,对于父亲又有多少观察昵?父亲偶尔打电话过来问“现在忙吗?”,我总是干脆地回答:“忙着呢”。事实上,父亲那时候很想跟我好好谈谈的吧。而对于我来说,总觉得和父亲的交流可以随时进行,也就暂时搁置一边了。自己做了父亲,我反而想坐下来跟父亲好好谈谈,倾听父亲对于人生的各种看法。
如今,父亲已经驾鹤西去了。那时候的手表成了父亲的遗物,如今戴在我左手腕上。我想,“父亲节”时如果带女儿一起去扫墓,父亲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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