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花传奇
那一年的夏天,我们从南山脚下,搬到了这尖山街上。
这是一处旧房子。为了节省装修的钱,和原房主人经过一番尴尬的过招儿,我以不菲的代价迫使他答应不拆掉他的装修。他似乎很高兴,临走的时候,还特别叮嘱一句:“这盆花也送给你吧!”他指了指屋角的一个花盆。
我看不出那是花儿,仅仅是一个细挺的陶土花盆当中戳着的一截细木棍而已!在木棍的根部一侧,正挣扎出几片叶子,那怎么能叫花儿?
不过,那时,家里缺少任何填充,于是,我和妻子都没加思索地,就把那个花盆正儿八经地摆在窗台上了。
妻子和我,都对这盆花寄予厚望,因此,妻子勤奋地浇水,以便让绿叶从枯枝上渐渐地绽放出来。而我,一个出生在山区的“**”知识分子,深谙如何让一棵植物长得规矩中正。因此,我与妻子联手,她负责浇水,我负责掐尖,只要这棵被称为花儿的植物冒出头来,我就断然地将它的尖儿掐掉!几个月下来,这棵原本垂死的植物,竟然被我们侍弄得枝繁叶茂。**令我们不解的是,它一直没有开花的迹象,而形状则是我们所期望的一个团团的绿球。
到了这年的寒假,我们要回老家了。为了使这棵不开花的植物能在将近一个月的没人照料的日子里活下来,我们给它满满地浇了一盆水。我甚至还突发奇想,在一个高架子上放���一大盆水,并把一条毛巾从这个盆里垂下来,让湿润的另一端搭在花盆里。我相信,有这样的关照,它是能够挺过这个漫长的假期的。
可是,当我们在一个月之后回来,才发现,地上是一层干焦了的叶子,而那盆花,几乎完全恢复到数月前的样子:只剩下光秃秃的那一截木化的茎干了!我和妻子面面相觑,但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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