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我们也不应根据提供消息的数量多少及准确性大小进行判断,因为我们
明显地观察到:那些十分丰富并非常准确的消息的汇集,人们立即感觉到它
们不是历史;相反那些历史智慧深邃的著作却缺乏消息,甚至充满不确实的
、传说的和寓言式的消息,提及维柯的《新科学》足矣。消息的汇集可称作
编年史、记录、回忆录、年鉴,但不是历史;即使这些消息汇集被批判地引
导,即是说每个消息都要指出来源、即精心筛选的证据,尽管在它们活动的
层面上竭尽全力,它们仍不能战胜来源和证据的外在性,总保持着“人们说
”和“这样写”的特征,尚未成为我们的��理,即是说尚未成为根据我们的
内在经验产生的真理。自然,人们渴望历史著作采用的消息被精心地证实,
这不仅为了粉碎学究们手中的武器,他们诡计多端地使用这种武器去除真正
历史巨著的权威性,他们并非没有效果;而且,无论如何,**性总是一种
道德责任。但是,在观念上和实际上,这两件事截然不同,无论编年史家的
黄铜,还是语文学家更加耀眼的黄铜,都不能代替历史学家的黄金,即使它
被熔渣所包裹。
*后,判断一部历史著作,不能根据其形象的震撼力大小,能否打动人
、激励人、警戒人,或是否奇异、有趣。因为从戏剧和小说中同样可获得这
些效果,但不能从历史著作中获得;相比较,历史著作显现出冷静、艰难和
困苦,甚至首先并主要(正如谈及真正伟大的诗篇)是乏味。从爱国的和宗教
的圣火的卫士开始,这些人撰写供“家庭阅读”的德国、法国及其他任何民
族历史,也撰写供“天主教和新教家庭阅读”的历史,这类历史充斥着英雄
壮举或虔诚信仰行为和有益的习俗,直至趣闻轶事的爱好者和撰写者,这类
趣闻轶事恰好适应冒险梦想家和色情狂的精神水平,他们都在创作某种文学
作品,却通常被称作或误认为是历史,然而它们是些形形色色动人和刺激的
东西,真理的天才探索者绝不喜欢这类货色(波利比奥斯嘲讽历史的悲剧性
演说家)。我们还要把这些东西同论文严格区分开,在论文中不是哀婉动人
的形象或规劝性意图、而是严肃的思想占主导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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