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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瑞德·菲力普斯在跑哎。”八月里的那个下午,安·卡芮尔的话打破了沉默,就像在教区牧师办的茶会上放了一个屁。
她的两个同伴,黛安娜和斐碧吓了一跳,分别从素描簿和园艺书上抬起头来,因为突然迎向阳光,她们的眼睛充满泪水。她们围坐在阳台上的铁桌旁,已经安闲地度过了一个小时,桌上零乱地留着一顿懒洋洋的下午茶的痕迹,还夹杂着与她们职业有关的什物:一把修剪枝叶的剪刀,一个打开的颜料盒,一叠草稿——其中一页上有圆形的茶渍,因为安粗心地在那里搁了一个茶杯。
一把直挺挺的椅子和一张桌子摆放成直角,斐碧盘坐在椅子上,两腿利落地交盘在身下,一头火红的鬈发披散在肩膀上。她喝完茶,带着罪恶感一头栽进书本中,没有回温室去完成那份为五百根天竺葵插枝的大宗订单。黛安娜沐浴在金色阳光中,倚靠在一把躺椅上,身上穿着印花连衣裙,打褶的裙子从椅侧垂下,耷拉在石板地上。她一只手优雅地摸着躺在椅边的拉布拉多犬的肚子,另一只手在素描簿边缘胡乱涂画,本子上本应画着那栋委托她装潢的房子的家居设计图样。安本来一边时不时地打瞌睡,��边要努力为某家没名气的杂志写出一千字的《阴道高潮:事实或虚构?》,现在她紧靠在桌边,双手托着下巴,深色的眼睛盯着前方花园里的林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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