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世纪时,这里已经是布拉格的重要行政区了。老城广场周围有许多经典的建筑:始建于1135年的蒂恩教堂,是哥特式教堂的佼佼者,两座塔高80米,塔顶有金饰品,塔的本身带着浓重的历史的烙印,它也见证了发生在旧城广场上的众多历史事件。那灰黑的塔身仿佛藏着许多秘密,那冷峻高耸的塔楼里仿佛随时都可能有精灵飞出。蒂恩教堂的对面,就是老市政厅,建于1338年,也是一座哥特式建筑,其刮涂法装饰的一正面墙让人印象深刻。广场南面有**的卡罗利努姆宫,它是查理大学*古老的建筑物。卡罗利努姆宫附近有**的伯利恒教堂,火药门楼是老城13座城门中的仅存者。紧挨着市政厅的钟楼建于1410年,尽管外墙因年代久远已部分剥落,但它却以精美别致的自鸣钟而闻名于世。历代以来,捷克的君王虽然缺乏称霸的野心,却从来不缺乏对艺术的追求。仅以市政厅古老的钟楼来说,那一座大钟可以同时显示巴比伦时间、希腊时间、太阳所在的黄道位置,以及罗马时间。钟的下方有四座人物雕像——一个拿镜子的人,一个拿着钱袋的人,一个骷髅,一个拿着弹拨乐器的人。他们分别代表着自恋、贪财、死亡和异教徒。每当整点的时候,他们会翩翩舞动。大致意思是说随着时钟的每一分每一秒的转动,这些人的生命也仅仅就是向死亡靠近了一步而已。如果反过来理解的话,也就是只有谦虚、慷慨和虔诚的人们的生命,才更有意义。老城广场上还有外表洁白大方的圣米库拉什教堂(夏季这里常有音乐会),优雅的洛可可式粉红建筑戈尔茨金斯基宫(是国立美术馆的一部分),还有外表简单质朴、却是14世纪布拉格的哥特式建筑珍品的石钟之家,巨大的复合建筑克莱门蒂大楼——广场并不大,平心而论,也没有让人怔住的恢宏建筑,但那里有一种隐隐的气氛,一种轻灵的、诡异的、愉悦的、神秘的气氛。高大俊美的马匹拖着旧式的车厢“嘚嘚嘚”地等候着那些想小资一把的游客。广场的露天咖啡座上总是坐满了人,那些不同肤色的游客晒着布拉格的太阳,喝着享誉天下的捷克啤酒,听着这里那里传来的手风琴或者小提琴的乐韵,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副不羡仙乡的表情。广场**,是胡斯的雕像。胡斯曾当校长的查理大学,600多年来一直是捷克乃至欧洲*好的高等学府,培养出包括米兰·昆德拉在内的无数英才。作为捷克宗教改革先驱者,胡斯在1415年以“异端”的罪名被火刑烧死,广场上的雕像表现的正是他就义前的一幕。
徜徉在旧城区,信步走进一条街巷,就会翻动一页历史;随处踩踏一块石头,就会触动一个时代。
查理大桥
这是跨越在伏尔塔瓦河上的*古老的石桥,建桥的时间跨越了14世纪中到15世纪初。1357年,查理四世下令修建这座哥特式的桥,参与设计的建筑家有若干位,其中包括27岁的天才建筑家彼得伯日莱尔。这位踌躇满志的建筑师为这座大桥倾尽了所有的心力,却*终也没看到大桥的落成,因为大桥花了近60年的时间才建成。如今600多年过去了,经历了无数的洪水冲击,经历了捷克的风雨沧桑,查理大桥仍然完好如初,大桥两侧栏杆上30尊圣人的雕像仍在生动地呼吸着,让人对其精湛的造桥技术不得不感到惊叹。查理大桥全长约520米,宽约10米,规模庞大,两侧栏杆上的30尊圣人像引人注���。现在桥上禁止车辆通行,成了一座热闹的步行桥。桥上有街头表演、乐队、画画的、卖画的,还有特色商品摊档等。桥上的圣人雕像,或取材于《圣经》,或是历史上的圣人,或是捷克的英雄。它们并不是在桥建成之时就有的,而是从17世纪至19世纪陆续加上去的。因此,桥虽是哥特式的,而雕像却多是巴洛克式的。
查理大桥曾给人带来无数的快乐和灵感,也是捷克人的精神**。莫扎特曾在这桥上快乐地哼过他的小夜曲;因为耳疾所困一度想结束生命的“捷克音乐之父”斯美塔那,也是在**清晨漫步桥头时.恍惚听到了伏尔塔瓦河的激流撞击查理大桥的声音而放弃了自杀的念头。音乐家后来形容道:“伏尔塔瓦河的激流声是捷克人心灵的呼唤,而历经几百年风雨血火的查理大桥,则是他心中的祖国。”斯美塔那的故居就坐落在查理大桥靠旧城区的这一边,那本早已泛黄的《我的祖国》原始曲谱的留白处,依稀可见斯美塔那用斯拉夫文标注着查理大桥和伏尔塔瓦河的字样,因为这是他生命的源泉。因此,交响诗《我的祖国》也叫做《伏尔塔瓦河》。而卡夫卡则干脆把查理大桥称之为是他生命的摇篮,他曾无数次地徘徊在桥上,他熟知这大桥上每个雕像的故事,他常在月光下数着桥上的石子,找寻过往的线索……这位伟大作家的遗言就是:“我的生命和灵感全部来自于伟大的查理大桥。”捷克**的思想家米哈尔说:“他的生活不是在桥上就是在桥下。”
在布拉格的日子,晨晨昏昏,我都会在桥**连,听穿过桥头的风,以及桥下汩汩的流水声,触摸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音乐,或者倚在一旁看人画画,想象着冬日里下了大雪的石桥会是什么样子,看那些卖艺者如何灵巧地摆弄手中的提线木偶。清晨的时候,常常会有人在桥头慢跑,或者白衣修女从桥上匆匆走过。有**清晨,大概刚过了五点,我在桥头迎面遇到一个和我一样背着两台相机的人,他刚刚从布拉格城堡上下来,而我正准备上城堡去。远远地我们交换一下默契的眼光,“Morning”-“Morning”,互相道早,然后擦肩而过,我想我们都很享受清晨这桥上的静谧时光。黄昏时候的查理大桥*是迷人,夕阳将伏尔塔瓦河点燃成瑰丽的金色,天鹅在这波光里游弋,石桥仿佛度人人玫瑰色的梦境,空气中飘荡的音乐也格外醉人。唱歌剧的,拉小提琴的,玩爵士乐的,四人管弦乐队的合奏,木偶音乐剧的表演——每种表演形式都占据了桥的一段,又互不干扰,游客一路走过去,听过去,就像经历了一场音乐盛宴。一对对的情侣倚在这黄昏的桥头,听着彼此的心跳和城市的心跳——伏尔塔瓦河的汩汩水流。深情地吻着,或许只有在这石桥,在这样的时光里,这样的吻才是刻骨铭心,天长地久的吧。P1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