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围坐的女孩子听闻都双眼发亮,就连夏舞也动心了,她手头拮据,平时大手大脚惯了,真到闹经济危机时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她要跟妈妈摊牌,但必须保证摊牌前她不会饿死。
几个女孩子还真的相约去赚外快了。
都是象牙塔里生活纯粹只懂跳舞的女孩子,去了直呼开了眼界。那是本市实力*雄厚的大公司,从连锁高端酒店起家,这几年其他业务也是节节开花。为了庆祝公司蒸蒸日上的业绩,所以这个二十***办得格外隆重,除了本公司内有点资质的小姑娘被挖去唱歌跳舞外,还雇了不少专业舞蹈演员助兴,一夜的花费以数百万计,却只为宾主把酒尽欢。
当然关于这些事情,跳舞的小姑娘们是不知道也并不关心的,她们只需好好跳然后领到报酬,琢磨着如何花掉这笔钱。
**夏舞跟着去彩排了一次,也不知道这家公司请的编舞老师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总之她们被要求搔首弄姿,还要化厚厚的浓妆,穿上布料不算多的金色短裙,跳具有南美热辣风情的拉丁舞。
虽然是陌生的舞种,但好在跳舞的人天生领悟力比较强,节奏感优,所以这对夏舞来说并不是问题。
*大的问题是内心的排斥感,换好舞台服,夏舞望着镜子里浓妆艳抹的陌生女孩,内心感到十分迷惘,她闷闷地想:****是摧毁梦想的*佳武器,瞧她现在这个鬼样子!
心里尽管排斥,可还是兢兢业业地在舞台上扭臀扭腰一番,舞台下人影攒动也好,声色犬马也好,都与她统统无关,一曲终了,挣钱结束,收工回家!
跳完舞就跑去卸妆,可无奈后台洗手间里挤满了化妆���妆的姑娘们,连门都挤不进,更别提靠近洗手台了。
夏舞无奈,只好和几个同学商量着跑到了楼上一层,估计那里的洗手间人会少一些。
其他人都顺利卸了妆,不过夏舞碰到点麻烦,来时会场化妆师嫌她妆容不够艳丽奔放,又三两下给她补妆,内眼线还画得太进去了,任凭她怎么卸也卸不掉,偏巧手上又没有棉签,夏舞一急使劲搓,结果搓得自己直掉眼泪,再抬起眼照镜时,顽固的残妆加上血红的眼圈周围,怎么看怎么像中世纪的女吸血鬼。
大女儿的未来已经濒于失控,小女儿的未来必须牢牢抓在她手上。
“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表示接受,“妈妈能理解你的这种顾虑,小舞你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这点妈妈感到很高兴。”她笑了一下,“但是,你还太年轻,有时候思考得欠周全,妈妈是长辈,看得究竟比你长远些。这样吧,离正式比赛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长到足够你做一个正确的决定,妈妈等你,希望你不会像你姐姐一样,让妈妈失望。”
母亲的暗示已经达到严厉的地步,夏舞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警告,并且等待她的可能并不止这些。
“另外,我听说你们同学都非常刻苦地训练,妈妈希望你把心思多放在这上面一些,”母亲看起来对她前几晚深夜归家颇为不满,“所以从今天开始,你的零花钱适当减少。”
母亲和蔼地拍拍夏舞的手背,轻声鼓励:“小舞,希望你积极地看待妈妈的决定,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好孩子,只要*近收收心,辛苦一点,等成绩出来了妈妈就好好犒劳你。好吗?”
夏舞看着母亲,*后只能艰涩地点头。
妈妈温柔的警告从来都是杀伤力极强的,关于这点,夏舞是深深明白的。所谓零花钱适当地减少,其实是少到只够平时在外面吃饭。妈妈让她心无旁骛地学习,也就从经济源头上剥夺她平时娱乐生活的权利,她从来是说一不二、在无形中掌握别人生活的厉害角色。
面对这样的惩罚,夏舞没有太大的抱怨,她逐渐接受并且适应身上零花钱不多的事实,因为生性固执,也不打算向姐姐爸爸或者海洛求助。
某种程度上,她的个性有点像她的妈妈,并不服输,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与妈妈的战争,是她自己主动宣战,护卫的是自己的理想与未来,她感到体内的血液已经沸腾起来。
周五晚上,**的舞蹈课疲惫结束,女孩子们累得靠在练功房的镜子边,三三两两在聊天。
夏舞跟几个平时比较投缘的女孩坐一块,抬头看天花板,让思想放空,瞬间有种虚脱的感觉。
想到楼上无日无夜练舞的谢一漫,内心不禁涌起钦佩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