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逼”青年霍去病
读过一本书,作者是谁忘了,书名倒记得,叫《摸史集》。作者的意思显而易见,面对汗牛充栋般的历史,任何人都可能是“瞎子”,摸到的真相只能是历史中的一小块而已。
就历史的个体而言也是如此。许多历史人物,因为年代久远,资料漶灭,对他们很难作全面的认知,往往只见树木,难见森林。像“盲人”摸象那样,感受到的只是其中一个部位。
读《资治通鉴》汉纪卷时,惊诧于抗击匈奴英雄霍去病的另一面。
霍去病厉害啊,19岁时就被汉武帝任命为骠骑将军。率军抗击匈奴,兵锋所指,敌人头颅纷纷落地。关于霍去病的辉煌战功,电视连续剧《汉武大帝》有基本真实的演绎,在此不再赘述。关于领兵打仗,霍去病的确与传统兵书的教义有不同的理解与实践。
“然少贵,不省士。”说的是,霍将军少年显贵,对部下漠不关心。出征攻打匈奴时,汉武帝派负责朝廷膳食的太官,给霍去病送数十辆车的食物。汉武帝喜欢他啊!但到班师回朝时,霍去病带回的不仅是战俘、牛羊马匹等战利品,还有整车整车汉武帝赏赐,也即仍没吃完的粮食和肉类。可是你知道吗?很多时候,霍去病的兵士乃至将领都吃不饱,饿着肚子与匈奴兵血拼。霍将军宁愿食物变质扔掉,也不肯拨拉一口给兵士��垫肚皮。
这样的例子很多。“其在塞外,卒乏粮或不能自振”,在塞外打仗时,士兵常常吃不饱,影响了士气。但霍去病可管不了这些,“尚穿域蹋鞠”。命令兵士在战斗的空隙,在营帐外,争分夺秒开辟出一偌大的球场,供自己踢球使用。唉,中国足球队员如果也有这样的韧劲,早应拿到***了!
传统兵书上说,作为将帅当爱兵如子,打仗时士兵才甘于供驱趋,冲锋陷阵。战国名将吴起就曾亲自帮一士卒吮吸脓疮,此举令这小兵卒大为感动。兵卒老娘听闻之后,悲从心起,对人说道,有这样的统帅,我这儿子算没活命了。果然,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这士卒勇猛向前,直至战死。有这样的首长,愿意啊!
汉武帝也确曾叫霍去病多多学习孙武、吴起这些前辈,但小霍将孙吴兵书扔在一边,对汉武帝说:“顾方略何如耳,不至学古兵法。”汉武帝一听,愣了!小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小霍说:“作战只在谋略如何,怎能拘泥于古代兵法呢?”
或许,霍将军说的是对的。反正,每次出征击杀匈奴,他大都胜利而归。
郎中令李敢认为他爹爹李广的死,大将军卫青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对卫青心怀怨恨。有次,李敢找了个机会,竟将卫青打了一顿。卫青谦让仁和,是个厚道人。“大将军匿讳之。”卫青以德报怨,将此事瞒了下来。
但不知为什么,霍去病听说了此事,勃然大怒。姥姥的,小小李敢,竟敢欺负我老舅?于是,趁李敢随汉武帝到雍地甘泉宫狩猎,逮了个机会,从后背下手,放暗箭射杀了李敢。
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圣眷正隆的霍去病没受到任何惩罚,连汉武帝也替他瞒报事故原因,在朝廷上宣称,李敢是被一野鹿撞死的!
有人说,年轻的霍去病之所以能迅速崛起,走的是裙带关系。卫青是他的老舅,老舅的姐姐是卫子夫,卫子夫的老公是谁?汉武大帝刘彻!霍去病称汉武帝什么?有点乱,理不清楚。
肯定有点“鸡犬升天”的味道。当然,我也相信,这绝非是他成功的全部理由。放在今天,霍去病可能就是个另类青年,除了禀赋异常之外,应该还有点“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