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美利加随想
街门背后 埃尔马兹·阿比纳迪尔
走上写作之路
在我就读的大学,人数比我家居住的城镇还多一百倍。每每步入校园,什么都让我着迷。穿过一排银杏树,就是匹兹堡大学高耸人云的建筑,求知堂(Cathedral of Learning)、英文系就设在楼内。一间间教室的布置风格各异,体现了不同的文化观念。英国式的教室仿照英国下议院,座位是一排排长椅。匈牙利教室的墙面覆盖着红辣椒色的镶板,雕着各色花卉图案。中华教室则以孔子为尊,室内摆着一张张圆桌,学生围坐在桌旁,毫无贵贱之分。我们在这些教室里上过一些课,但那些桌椅显得生硬古板,还得小心翼翼以免损坏设备,往往让人觉得不太舒服。有一间教室上了锁,需经许可或在开放参观时才能进入。我仔细看了看门上的标牌,上面写着,叙利亚一黎巴嫩教室。这里又出现一扇门,外部的“美国”世界与我自身的世界被割裂。我想应该看看这间教室,还邀请了一些朋友与我同行。
我们一踏进这问教室,顿时屏息凝神,惊讶不已。室内铺满波斯图案的地毯,玻璃彩灯金碧辉煌,还有一张张铜制的桌子,四面靠墙排放着一个个坐垫。眼前这座宫殿般的房间如此雍容华贵,异国情调如此浓郁,竟然还与我有着某种联系,我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我在大学校园尽力展示自己鲜明的文化特征,不仅公开讲述我继承的传统,撰文介绍我的祖母,还为朋友做阿拉伯饭菜,在家中举行聚会,演奏乌姆·哈尔索姆(Oum Khalthoum)的音乐作品。
我不久就明白了,表现自己的阿拉伯属性反而突出了我的格格不入。课本里找不到阿拉伯作品的踪迹,电视上**与黎巴嫩有关联的人物是丹尼·托马斯①,影片《阿拉伯的劳伦斯》(Lawrence of Arabia)为我所代表的文化写下了脚注。与此同时,中东发生的种种事件使美国内不同情阿拉伯的绪更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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