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伟大艺术的三个条件2700
花开艺文家
谢之光,是真名士自风流
海派**是唐云
任微音,一个被遗忘的艺术大家
刘一闻:栽竹嘉平堂,得丘发春华
陆康:一个人的四重奏
敦邦先生在地平线上
江宏:笔底流淌着彻底的快乐
韩天衡的襟怀
杨正新:像孩子那样任性
王达麟:从“方苹果”中间穿过
花浥艺文志
施大畏:以英雄主义诠释中国神话<p>序伟大艺术的三个条件2700</p> <p>花开艺文家</p> <p>谢之光,是真名士自风流</p> <p>海派**是唐云</p> <p>任微音,一个被遗忘的艺术大家</p> <p>刘一闻:栽竹嘉平堂,得丘发春华</p> <p>陆康:一个人的四重奏</p> <p>敦邦先生在地平线上</p> <p>江宏:笔底流淌着彻底的快乐</p> <p>韩天衡的襟怀</p> <p>杨正新:像孩子那样任性</p> <p>王达麟:从“方苹果”中间穿过</p> <p>花浥艺文志</p> <p>施大畏:以英雄主义诠释中国神话</p> <p>琉璃葵灯千字咏</p> <p>“花王”在前传中遭遇“众神”</p> <p>蓬舟吹取三山去</p> <p>老髯一毛</p> <p>邵琦:隐逸在自己的“城市山林”</p> <p>绣球花,盛开在莫奈花园</p> <p>一米阳光有知弥</p> <p>舒伯展,向来不买账</p> <p>戴红倩:用画笔修复城市的肌理</p> <p>刘沙:我只比你多走了一步</p> <p>水墨影像细雨后</p> <p>上海变奏中的瞬间</p> <p>文明的碎片</p> <p>罗敬频:绚烂之后的窑变</p> <p>叶放:从花径走向世界</p> <p>大漆屏风上的那只宽纹黑脉绡蝶</p> <p>毛焰与托马斯</p> <p>石在,云在,她就在</p> <p>当动物有了人的表情</p> <p>花飞艺文笺</p> <p>还原鲁迅的几大难点</p> <p>锦城红叶</p> <p>《繁花》,闪亮着窥视的眼睛</p> <p>看老金怎样“洗牌”</p> <p>爱恨交加的无尽思念</p> <p>美食,也是一种乡愁</p> <p>欣赏别人,是一种修养</p> <p>潘向黎:更深的蓝</p> <p>应缘我是别茶人</p> <p>野芒坡:幼安的心灵史</p> <p>很有心相的“致青春”</p> <p>一个小店员的抱负与沉沦</p> <p>一个真诚的敲门者</p> <p>上海制造了什么</p> <p>文人的*后一次性情书写</p> <p>杨忠明的雅趣与情怀</p> <p>左手铁观音,右手白兰地</p> <p>杨葵,在胡同口聊天</p> <p>**,正在呼唤昨夜</p> <p>北岛的城内城外</p> <p>《同和里》与市民生态</p> <p>坐《绿皮火车》,去心的远方</p> <p>日本值得敬重与惜别吗?</p>显示全部信息前 言
伟大艺术的三个条件(代序)
上星期我收到来自北京的一份信函——《关于提请沈嘉禄同志早日履新协会终身名誉主席的函》,这个协会,就是中国当代艺术协会。与这份装帧与设计均相当气派、精致的文件一起送达的,还有《中国当代艺术协会领导人增补函》和《中国当代艺术协会领导人档案表》。一个月前我就收到了这个协会的公函,一顶“中国制造”的乌纱帽,关山万里远远抛来,本人没有理会,此番又像一道**,催促我“早日履新”,仍然没有兴趣回应。我还没有糊涂到夜郞自大的地步——我根本不够格!<br /> 伟大艺术的三个条件(代序)<br /><br /> 上星期我收到来自北京的一份信函——《关于提请沈嘉禄同志早日履新协会终身名誉主席的函》,这个协会,就是中国当代艺术协会。与这份装帧与设计均相当气派、精致的文件一起送达的,还有《中国当代艺术协会领导人增补函》和《中国当代艺术协会领导人档案表》。一个月前我就收到了这个协会的公函,一顶“中国制造”的乌纱帽,关山万里远远抛来,本人没有理会,此番又像一道**,催促我“早日履新”,仍然没有兴趣回应。我还没有糊涂到夜郞自大的地步——我根本不够格!<br /> 看了一下协会概况,得知这个协会是经民政部门批准的,“在全国人大、政协、中宣部、文化部等领导的关心指导下成立”的,协会成立以来,已经举办过40余场沙龙、年会、画展及中外交流。组织机构也很完善,从会员代表大会到主席团、从秘书长到分支机构,一个机关团体应该有的“配件”,一样也不缺,**根下的能人,操办起这种事情来像煞有板有眼。<br /> 但我还是有几个疑问:<br /> 大名鼎鼎的宋庄可能是该协会的大本营,而宋庄*近的处境不大妙,正面临着整体拆迁的尴尬,一拨还没混出名堂来的草根艺术家不知明天在哪里安放自己的肉身,还有那颗狂野不羁的心。难不成拆平了再盖一幢**中国当代艺术协会使用的大楼?饶是如此,岂不成了空中楼阁?<br /> 担任领导得一次缴纳费用,费用不高,但还是有鬻官卖爵之嫌。<br /> 本人不是当代艺术家,只是经常撰写有关传统艺术和当代艺术的长短文章,协会对本人的情况也不是太清楚,何以轻率地将乌纱帽善价而沽?<br /> 协会给会员统一印制名片、信封、信纸等,还可以出版个人画册,组织出国考察等,这个钱不知由谁出……<br /> 以艺术先锋、社会精英自居,抬手举足无一不散发**气质的当代艺术也沦落到摆地摊的局面,让我这个对缪斯女神向来敬畏有加的文字工作者相当沮丧。<br /> 这份俱乐部会员卡认购单式的信函,可能从一个侧面说明中国当代艺术面临的诸多问题,也应证了一句老话:“病笃乱投医”。<br /> 中国当代艺术怎么啦?<br /> 中国当代艺术一路走来,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勃兴之初与思想解放运动相呼应,元气丰沛,充满了批判精神,但进入市场经济之后不久便出现了思想贫乏、价值观混乱、模仿拙劣等现象,艺术家本身也受到了资本的腐蚀与权力的收买。从社会大环境看,九十年代以来,“向前看”演化为“向钱看”,国民——包括此前一直耻于谈钱的精英分子——对财富的欲望,比任何一个时期都表现得强烈,而且肆无忌惮,毫无掩饰。可以说,这种普遍心态不可避免地影响到当代艺术的发展形态与路径,以及艺术家的价值观。同时,所谓的全球化呼声,在当代艺术这一块也就简单地、幼稚地、媚态地表现为对西方文化、包括垃圾在内的全盘接收。人家玩不下去了,扔给我们玩,我们玩了一阵,眼见着山穷水尽,但仍然装模作样、载歌载舞去欺骗政府和人民。<br /> 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以政治波普搏出位的当代艺术家被西方人锁定并连番炒高,他们的艺术符号和风格成为市场上被持续追捧的对象,与此对应的是,保有原创精神的艺术家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维护、经营相对稳定的作品语言,那些已经获得话语权的成功者则在自己的地盘上徘徊,作品的符号化、弱智化、空洞化倾向越来越严重,思想内涵被一再稀释。是的,就以北京和上海为例吧,有成千上万的未名者蚁聚于M50、八号桥、红坊、798、宋庄……他们梦想成为第二个王广义或岳敏君。他们每天在苦心孤诣地破解老前辈的成功密码,不惜为此改弦更张,不知不觉中就沦为一批丧失独立性和判断力的复印机。<br /> 不过当经济金融危机席卷全球,艺术市场骤然进入冰河期,在苦苦扛了一段时间后,投资者终于看到了高台跳水的景观。近来大陆和境外的拍卖会上,标价过千万元的当代艺术作品已几乎全线流标,即使有资金雄厚的投资者为使资产不至快速贬值而暗底护盘,也因为缺少响应者而只能来一场自拉自唱的表演。<br /> 无论是游龙戏凤还是游园惊梦,都很少有清醒者对中国当代艺术的行走路径和思想内涵进行深度反思。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br /> 中国当代艺术缺少的就是思想。模仿别人,复制自己,创新精神匮乏,人文情怀缺失,是中国当代艺术徘徊不前的深层次原因。中国当代艺术以观念领先起家,*后被束缚在市场利益上,这也对应了其身上的妥协精神以及由此带来的滞后性——在中国当代艺术迎来了可以计较得失的阶段之后,实际上其保守性也显现出来。正如评论家李小山所说:“市场对很多艺术家的腐蚀力量是巨大的,艺术家原有的激情与理想,才华和追求,都在市场的利诱下一点点消失。与上世纪八十年代比较,其后的中国当代艺术家无论在整体的冲击力上还是在艺术的表现力上,都显示出了平静和世俗。”<br /> 中国传统书画也面临同样的困惑,文学界的情况也大抵如此。其他的,电影、电视、戏剧、音乐……<br /> “伟大的艺术必须具备三个条件,那就是:1,准确、2,真实、3,自由。”<br /> 说出这句话的,是可能还排不上当代艺术**方队**排的四川当代艺术家钟飙。但是,他道出了艺术的真谛,包括当代艺术。<br /> 上面是我写于三年前的一篇文章,挪来用于这本集子的自序仍然适用——这是我近年来文艺评论文章的精选。<br /> 我没有请人写序,出于这样的考虑:首先是这本书的内容有点杂芜,分作三辑。<br /> **辑是艺术家的“微评传”——这是我的杜撰。近年来艺术家的传记出了比较多,有些还列入政府重大文化项目,但一写就写成“一块砖头”。除了艺术家本人,从头读到底的人估计也不会多。我写的评传每篇才几千字,有点弹性地梳理艺术家的人生和艺术贡献。艺术家的经验体会是我着墨*多的部分,我认为有专业素养的读者感兴趣的也许就是这一块。在八卦成为卖点的今天,我不会改变严肃的态度。经过艰难的舍取,收录10篇。<br /> 第二辑是艺术家的艺术实践与案例分析,通过生动有趣、纹理清晰的故事来表达,也许能让读者保持好奇心和耐心。文体像采访,但不同于报刊上的采访,以对话形式撰写的只有一篇,更多的是我比较愿意写的散文,松散一点,朴实一点,留下更大的空间。有些艺术家是我多年的朋友,趣味相投,性格互补,价值观相同,写出他们的真性情,以及在目前文化环境下的种种苦恼,是我的责任和义务。再比如,与画家对话当然要涉及专业话题,那么我就事先临摹他几幅作品,通过笔墨破解他的密码,这个过程**愉悦。同样经过艰难的舍取,奉献了21篇。<br /> 第三辑是书评,这一部分属于文学。我是读书比较勤快的人,有时候三四本书同时开卷,坐到哪里拿起一本就读。读到好书是一份福气,人生由此更加丰满,更加坚韧,更加温暖,更加深沉,随手在小纸条上记下一点感想,好比与作者烹茶对谈,整本书读完,就写成一篇书评。我不说自己的书评写得如何,但有一点让我坦然:值得我记下点滴体会的那些书,都认真拜读过,有的读了两三遍。经过选择,有21篇入选。<br /> 其次要说到不请人写序的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深知写序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尤其是为一本评论集写一篇锦上添花的评论文章。我为人写过序,吃过这个苦头,明知如此而诱人入毂,不厚道。另外,按照江湖规则,请一位名家写序,或许能提升点什么,但适得其反的例子也不少。据说在京城,请名家写一篇序的润笔已经涨到几万、十几万了。花钱买来的文字,能做到准确、真实、自由吗?<br /> 于是我捡出了这篇文章,好比旧衣改制新衫,既可保暖蔽体,又留有一些新意。大雁尚未北迁,花苞静待春讯,在民族复兴的呼声中讨论这些问题想必会引起读者朋友的共鸣。<br /> *后,感谢刘一闻先生为拙作题写书名,感谢陆康、江宏两位先生为拙作题写辑封,感谢上海市文化发展基金会资助本书的出版。<br /><br /> 2016年10月,适逢农历霜降显示全部信息媒体评论 嘉禄对国内外艺术家多有采访,我是看过几篇的。说是谈艺录也好,人物专访也好,散文也好,都是下了苦功夫的。与一般泛泛而谈即可天马行空的写作者不一样,他有自己的价值取向,有艺术修养,并且是真正的爱好,所以笔底先带了三分感情,加上采访扎实,能与采访对象平等地、畅快地对话,文章就能够写得深刻而且有趣,艺术家与这样的写作者对话,是一趟愉快的文化之旅。
——江宏(**画家、美术评论家)
沈嘉禄的书评,用心、精准,往往都是结合自身的写作经验,找寻出一般阅读容易疏忽的关目,别开生面,别有洞天。这姿态都出自于他对文学的痴迷,既有种种的发现和质疑,也时时表露出复杂的理解,对于当下的阅读尤为重要。
——金宇澄(**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
<p> 嘉禄对国内外艺术家多有采访,我是看过几篇的。说是谈艺录也好,人物专访也好,散文也好,都是下了苦功夫的。与一般泛泛而谈即可天马行空的写作者不一样,他有自己的价值取向,有艺术修养,并且是真正的爱好,所以笔底先带了三分感情,加上采访扎实,能与采访对象平等地、畅快地对话,文章就能够写得深刻而且有趣,艺术家与这样的写作者对话,是一趟愉快的文化之旅。</p> <p> ——江宏(**画家、美术评论家)</p> <p> </p> <p> 沈嘉禄的书评,用心、精准,往往都是结合自身的写作经验,找寻出一般阅读容易疏忽的关目,别开生面,别有洞天。这姿态都出自于他对文学的痴迷,既有种种的发现和质疑,也时时表露出复杂的理解,对于当下的阅读尤为重要。</p> <p> ——金宇澄(**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p> <p> </p> <p> 沈嘉禄的散文,许多人觉得有趣、好看,却未必知道其中的难度:行者般的宽阔视野、孩童般的天真兴致、诗人般丰沛的感情、小说家入木三分的笔法。</p> <p> 沈嘉禄的书评写得多,却一向讲究,吾不知其如何可也。巧妙的是,所有书评合起来,令人清清楚楚看到沈嘉禄自己的形象:一个勇于探究、敏于发现、乐于为他人鼓掌、痴于分享阅读乐趣的人,一个随时随地为他所遇见的美、见识、个性大声喝彩的人。当今之世,这样的人,不但是仁者,而且近乎侠。</p> <p> ——潘向黎(**作家、文汇报**编辑,鲁迅文学奖获得者)</p>显示全部信息免费在线读 海派**是唐云
“海派”一词,一般用来标示上海的文化品格和城市精神,但在民间话语中,还经常形容处事待人的豪爽洒脱。唐云先生是一个海派画家,他以个人风格鲜明的花鸟画卓然而立中国画坛,早在上世纪四十年代,即与张大壮、陆抑非和江寒汀并称海上画坛“四大名旦”。但为人津津乐道的倒是他的为人:海派**!
唐云的笔墨,从八大、石涛、金农、华新罗、齐白石等大家寻求滋养,融会贯通而自开面目,这里就不多说了。他还是一个极有情趣的人,是“艺术生活化,生活艺术化”的践行者。他为了观摹学习之需,节衣缩食收藏前辈书画,还喜欢收藏一些容易为人忽视的佳器妙物,可玩又可用,比如名家砚台,买来即研墨,名家紫砂壶,买来就泡茶,一点也不小气。他还会自己用椰壳做茶叶罐。传为美谈的是他在南京画家亚明家的厨房里发现一把用来装酱油的紫砂壶,原来是遗珠人间的曼生壶,当即倒掉酱油揣在怀里。他一生收藏有八把曼生壶,还将自己的书斋称为“八壶精舍”,但*后呢,这八把曼生壶都捐给博物馆了。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他从一位宁波籍的古董商人那里得到线索:有两把梅调鼎的紫砂壶流落在民间,马上表示愿意购藏。几天后,宁波人捧着宝贝来了。唐先生拿起一看,果然是梅调鼎的作品,但撮起盖子轻击壶身,声音不对。跑到院子里细察,果然发现两把壶身上各有冲线(裂缝)一条。收藏界有规矩,器物有损,只及原价什一。老宁波估计紫砂壶在途中经受嗑碰,当即脸色大坏,看来这趟买卖要亏了。唐先生觉察到对方的神色,马上宽慰他:两把壶我都要了,一分钱也不会少你。
这是张大根告诉我的。“唐先生还请老宁波吃了饭走,买火车票的钱也硬劲塞给他。”张大根是“江南活武松”盖叫天的孙子、张大壮的学生,也经常请益唐先生,对唐云的“海派**”深有体会。
有一次,张大根又去大石斋请安,唐云见他来访,便分配后辈“任务”:将一方砚池已经坑坑洼洼的汉砖砚用砂轮磨平。张大根即按唐云吩咐到卫生间内操作起来。磨了一会,隐隐看到砖边出现了几个小字,拿进画室报告唐云。唐先生大喜过望,有字的汉砖可就好玩啦:不要磨了,哈!你立了一功。
既然立功,就要行赏。唐先生记起张大根曾经求他写斋名,就让张大根在书桌下翻出一张粉绿底的雪花笺,提笔写了“燕南寄庐”四个字。这本是盖叫天的斋名,张大根借此缅怀祖父,勉励自己。为了提升张大根的画技,唐先生还多次送他作品,毫无门户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