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白银库伦回忆文集)》:
那片热土
董国华“拆了,全拆了。”当夕阳用它*后一抹余晖点燃万家灯火之际,一位老人孤独的身影伫立在窗前,眼中流露出一种迷茫、一种无助、一种不舍。这位老者就是当年支起马场成立**顶帐篷的***董喜,如今已到了垂暮之年,望着这片自己为之奋斗了一生,奉献了自己毕生精力的土地,他娓娓讲述了马场成立至今,几十年的演化变迁。
白银库伦军马场的前身是军营牧场,始建于1959年7月1日,因此军营牧场的电报挂号是597l,当时由6个单位组成,分别是:总政、总参、石家庄军事学院、张家口七九三外语学院、内蒙古军区、锡林郭勒盟军分区。
马场土地的主要来源是阿巴嘎旗,当时以锡(锡林郭勒)、昭(昭乌达)两盟为界,从渔场后的砧子山边墙往绍古木再向鲤鱼泡子拉一条直线归马场,1961年秋克旗开防火道开到斯格斯台门前,当时有个队长郑万祥阻止他们,双方发生了土地纠纷,历时一年。1962年8月,管理局局长纪景华出面解决了此次纠纷,从四连前面白音查干山向三连前边的苏米敖包再向鲤鱼泡子边墙为界,一次性让给克什克腾旗共计40万亩。军营牧场投资300万元,经营了三年左右,于1963年秋移交给总后,改为军马场,人员上至场长下到士兵一个不动,军马场**任场长是刘占春。军马场的基础母马来源共有两批:一批是从蒙古国恰格图和二连浩特齐哈日格图进口的蒙古马,接回来后交给马五连和马三连饲养;第二批是从新疆伊犁伊吾军马场接的巴里坤马,是1964年秋由技术场长李守义带队,我当时任司务长,和技术员吴明远等几位同志几经辗转,历经艰辛在10月份接回1000多匹,交给马二连饲养。
白银库伦军马场经历了好多事情,其中军营牧场的事我经历得比较多。1959年7月1日决定成立军营牧场,10月份由我和总政十来个同志支起了建立军营牧场的**顶帐篷,人们就在单帐篷里过冬。草原的冬天风雪肆虐狂扫着大地,早晨大雪掩盖了行李和枕头,可以形象地说,起床都是从雪里爬出来的。整个冬天都是全副武装地睡觉,从来不敢脱衣、脱鞋,可想当时的环境有多么恶劣。1960年春天才开始盖“地崩壳”房,就是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的那种。就这样的房子还是带小孩的家属才能分到一间。直到改为军马场后,才有了土坯房。
我的主要工作成绩就是创建了十连,当时有个口号是“一匹马,一门炮,活在马场,干在马场,死了埋在马场”。我们这些人本着这个口号,为马场扩大地盘而努力。十连初建时那是相当艰苦,什么都没有。我们白手起家,几块荆笆一围往下一挖就是房子,白天晚上都在里面,还要坚持学习。那时的我们没有怨言,情绪高涨。十连这个地方可以说一开始大部分是克旗的地方,人家把牲畜都放到斯格斯台。1970年秋天,我在浑德楞修了一个草圈储备干草,让克旗牧民小嘎拉森把门弄开,放进牲畜把草全糟了。我不干就打起来了,他骑马往东跑,我用随身携带的762步枪指了指他,对其他同志说:“我要是现在开枪他能跑得了吗?”为此,1971年春天,克旗一纸电报把我给告了(那时克旗归辽宁省管),处理意见:原则上是承认历史,照顾现在,以现有为实。这样就从昌特敖包向东南拉一条直线到哈登哈拉到哈登大坎再到牙马图,在牙马图绕了一个弯,把牙马图整个给了军马场直接延伸到掌腾包勒(当时那里有个测绘三脚架也叫沙鱼岗),一直到蓝旗交界,就这样平息了这次土地归属纠纷问题,十连就是这样来的。
第二年在评四好创五好活动中,十连被评为“四好连队”,虽然官司赢了,为马场争得了大片土地,但就我个人来说,这次事件直接影响了前途。马场初建时,由于当时没有行政管理人员,为了建场,从北京总政借调我到马场建场,我放弃在首都的优越发展前程,凭着一腔热血来到这片草原,一待就是一生,为了马场的建设奉献了我的终生。可以形象地说,我借调来是什么级别,退休时仍然是什么级别。但我无怨无悔,因为我看到了自己的成绩,认可了自己的付出。
马场土地的再一次变动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分割给储草站7万多亩,如今又归还了白银库伦牧场。马场人事来源,一部分是转业退伍军人,一部分是社会人员,还有黄城子军马场合并来了一批,再就是社会上招的沈阳下到昌图县的两批知青,**批是1969—1970年招的,第二批是1971年春招的,后又在宝昌分别在1968年和1969年招了两批,还有一些是大同该下乡没下乡的知青直接到马场当了工人。
我细想了一下,军马场期间主要搞了两大工程,就是两条线路:一条自来水管道线,是由4740部队三营干了三年,1966年到1969年,全线贯通,全长50.7公里;另一条是高压电线,1973年10月完工,东起达马场西至洪格尔,保证了**的水电供应,马场期间我主要管理这两大线路,无偿为百姓提供水电服务。就是在1977年大雪灾那样恶劣的气候环境里高压线路冻得结冰,冰有20多厘米粗,线路损坏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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