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监督史览》:
**节 原始社会的民主监督习俗
按照我国历史的一般分期,大约从170万年前到公元前21世纪(公元前2070年)夏朝的建立,是我国原始社会的英雄时代。约在四五万年前,我国开始进入原始氏族社会,而传说中的三皇五帝处于原始社会后期①。据《尚书大传》,“三皇”指燧人、伏羲、神农三氏。该时期,如《庄子·盗跖》所载“禽兽多而人少,于是民皆巢居以避之;昼拾橡栗,暮栖其上,……民不知衣服,夏多积薪,冬则炀之……神农之世,卧则居居,起则于于;民知其母,不知其父;与麇鹿共处;耕而食,织而衣;无有相害之心”,即是说,原始社会后期人类人口并不是很多,其生活状态和习性与灵长类动物类似,白日采集果实充饥,在树上度过黑夜。到了燧人氏时期,人类依旧赤身裸体,不知道何谓衣服;夏天储存木材,冬天则烧材取暖。即使��了神农时期,人类还是处于原始状态,他们起居自由自在,无思无虑、无知无识,与野生动物杂居,但比前代而言,他们已学会了耕种织衣,较前二氏更接近人类文明。《史记》和《大戴礼记》中记载的五帝是黄帝、颛项、帝喾、尧、舜。相传,黄帝“置左右大监,监于万国”,倘若我们承认“三皇五帝”英雄时代是真实存在的话,那么这段文献即证明了我国具有非常悠久的民主监督历史。但这种监督模式具体描述于史无考,仅仅留下只言片语的传说。《尚书》中《尧典》、《舜典》就专门记载尧、舜的事迹,他们既是**的个人,也是杰出的部落或部落联盟首领,为后世所敬仰。据《尚书·舜典》,舜“五载一巡守,群后四朝。敷奏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即在舜时期,舜每五年周巡天下,各方部落首领多次朝觐,论功行赏,等等,可见舜时期具有一定程度的监督制度。这些关于三皇五帝的美好描述,或许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也可能是古代中国人口耳相传的传说,也可能是后世学者对理想政治社会的描述。如孟子在《孟子·尽心上》中曾这样形容舜的时代:“舜之居深山之中,与木石居,与鹿豕游,其所以异于深山之野人者几希”,就是说,舜当时生活在深山之中,他家周围全是树木岩石,附近还经常有野鹿、野猪出没,犹如居住深山里的野人。由此可见,舜生活的历史时期,相比于三皇时期,人们尚处于比较“自然”的原始状态。氏族社会时期,人们按照传统习俗和习惯性规则过着简单而有序的生活。由上,我们认为在氏族社会早期,仍处于刀耕火种的自然状态,几乎没有较为成熟的监督机构和完备的系列制度。其在生产关系上*明显的特征是公而无私,人们几乎没有私欲,没有私产,没有剥削,没有**,没有**,共同劳作,共同消费。
氏族社会时期,氏族民主议事会是处理氏族内部事务和争端的*高机关,每个氏族的共同始祖往往就是氏族的首领,一些经验丰富的长老,协助氏族首领处理公共事务。如<尚书》中,《尧典》、《舜典》等就记载了尧舜时期首领与各部落首领(“四岳”)共同商议治理洪水、推举新一任首领等事迹。氏族民主议事会或部落联盟会议不同于现代**,没有暴力作为其后盾,也不以其他强制性措施为手段,如神农时期,“无制令而从”①,“刑政不用而治,甲兵不起而王”②,人们按照传统习俗和道德的力量自我约束,调节相互关系,没有任何特权的氏族首领凭借自身的威望和能力处理各种氏族事务,自然地也被置于全体氏族成员和舆论的监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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