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访贫斥妖
公元961年,也就是宋太祖建隆二年,岁次辛酉。三月二十三日,小林默刚好一周岁。
林愿依照当地的习俗,在庆贺女儿周岁生日时,举办了一次“抓周礼”,以预测她将来的志向和前程。
前来庆贺的诸亲百客,步进林家大门之后,就看见客厅中间,铺着一张特制的彩色芦席,席上陈列着玩具、毛笔、图书、首饰、金银、脂粉、针线、船只模型和一尊观音菩萨像。
林愿今天头戴青纱巾,一块四方形的羊脂玉嵌在命门,身着绛纱袍;陈夫人头梳同心髻,斜插一支金步摇,身穿月白色绣襦,腰系黄色罗裙。夫妻双双接待着诸亲百客。
宾客到齐之后,林愿夫妻双双秉烛上香,向堂上供奉的列祖列宗三呼九叩,大礼参拜。随后,陈夫人从乳母手中抱过头戴花帽、穿着连衣裤童装的女儿,将她放在芦席中间坐下,任凭她抓取席上的东西。
林愿夫妇和诸亲百客,尽都全神贯注着小林默的一举一动。
小林默在席上爬着,似乎对玩具、金银、首饰、针线、脂粉等都不感兴趣,当她发现船只模型时,伸手将它抓在手上,久不放下。
洪毅和五个姐姐不约而同地惊叫:“哟,妹妹长大也想驾船!”
陈夫人不希望女儿长大了让她驾船出海,大加否定:“女孩子怎么能下海?重来!”她要女儿重新抓一次。
林愿见女儿抓了船只模型,也不合心意;听到妻子叫“重来”,也完全赞同,便将女儿再次抱到席子当中坐定,并把她刚才抓到的船只模型拿走,让女儿重新去抓。
小林默又在席上爬来爬去,发现了一尊观音菩萨圣像,就用双手捧了起来。
陈夫人点头微笑。她想到女儿是观音菩萨托梦赠花送来的,希望女儿长大以后,像自己一样,虔诚信佛。
当父亲的林愿也高兴地笑了。他认为女儿喜欢观音像表明她本性善良,长大后有一副菩萨心肠。何况女儿还是他夫妻去南海朝拜观音菩萨后所生,必为菩萨所赐。
这时,诸亲百客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女孩子喜欢船只很好嘛!将来很可能是个能干的水手,或是有出息的渔民。”
“这孩子将来可能会成为女英雄,驾船去打海盗,保护渔民。”
“这孩子将来会驾船飘洋过海,得道成仙!”
“她选择观音菩萨圣像,又在母体中14个月,很可能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下凡!”
林愿夫妇明白,客人们在女儿周岁的喜庆日子,说的都是好话。无论用意如何,总之是图个吉利。
奇怪的是,小林默在大人们不注意之时,竟将手中的观音菩萨圣像置于桌上,双手合十,向观音菩萨拜了三拜,嘴唇启动,似像祈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