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怪的新邻居 我们是先闻到她的味道的。有**,丹妮、泽夫、法蓝、布吉特(法蓝的狗)和我正往泽夫家走去,忽然45号那个车库的新电动卷门缓缓升起来了,然后飘出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就像是一次把所有香水都**遍了似的。门卷开了些,我们看到了一双金色的鞋,接下来一点儿一点儿的,那个人终于露面了。我们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们。她有一头蓬松的头发,像金色的棉花糖,好像可以看穿过去一样。她的眉毛很黑,嘴唇很红,耳环跟项链金光闪闪,鼻子则像根铅笔。 布吉特低声吠了一下。 丹妮说了声:“你好。”隔壁新太太也说了声“你好”,眼睛却盯着布吉特,然后就上了那辆银色新车。我们也继续往泽夫家走去。 “你们觉得怎么样?”我问。 “香水喷得太多了!”泽夫说。 “臭死了!”法蓝说。 “她喷那么多香水是因为她很会放屁。”丹妮说。(这就是我们的丹妮。) “公平一点儿。”我说(我是很讲求公平的人——我想这与我个子高有关系),“我觉得她看起来没那么坏。别以‘味’取人。” “狗就是这样!”法蓝说。 接下来那个新邻居找人将房子全都漆成了白色,由里到外,漆得像实验室一样。哪怕有颗小灰尘落上去,都会被看出来。 然后他们找来园艺专家把花园的地挖开,铺了条由院子通到家门的小径,两旁各种了一棵树。种好时,泽夫听到那位园艺专家说他弄好了,可是新邻居太太却大声咆哮着说两棵树的形状没有完全一样。我们偷偷去看了一下,觉得已经非常好了。 可是新邻居太太把那位园艺专家臭骂了一顿。那人走了,又运回来两棵新树,把原来的那两棵挖出来,将新树种了上去。说实话,我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差别。不过院子看起来的确很漂亮,整齐又宜人,像杂志封面印的那些房子一样。 这时,泽夫和我要去图书馆,我们刚好看见了新邻居先生。他说:“你们好,孩子们。”声音像在谈生意一样严肃。他那张黝黑的石头脸看起来还挺英俊的,他身材不高,眉毛、眼睛、嘴巴像几条平行线,就像那些威士忌广告里的牛仔一样。 接着,新邻居又围了新围墙,是用砖头和铁杆围成的,看上去活像一根根的矛立在两根大砖柱子旁。前门两旁的砖柱子上头还留了位置,显然还要在上面再摆什么东西。 我们猜测着是些什么东西—— 罗伯:狮子 泽夫:抓着蛇的老鹰 法蓝:水泥瓶子的香水 丹妮:心 唐娜:站在垂着玫瑰花的花盆上的丘比特 布吉特:骨头 结果他们*后放的是—— 大球! 看起来很不协调。 球太大,砖柱子太小。 看起来很差劲。 一辆车身喷得到处是漆的货车驶了过来,其中的一个油漆工是个女生,穿的T恤上面印有尼泊尔的照片。她将围墙、门和大球也通通漆成白色。新邻居先生竟然还怒气冲冲地说还不够白,“尼泊尔T恤”叫他客气点。那群油漆工人就跳上他们喷得到处是漆的货车,一路踩着刹车嘎吱嘎吱地开走了。可是第二天早上,一个男油漆工又来了,把房子又涂上了一层白颜色。 接下来是白地毯了,彻底的白。来了一辆运家具的车,工人把莉莲姑婆那带花的地毯扔上去,把这卷洁白无瑕的地毯铺了进去,他们家的感觉一定是白雪皑皑的。(还喜欢这层诗意吗?)从此他们可能不会再吃甜菜根、西红柿、意大利肉酱面或任何带颜色的食物了。为了**起见,可能他们会靠白色食物,像米饭啦、香草冰激凌来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