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里,出于对虚荣和**的追求,我开始了写作。我的作品写的都是生活里发生的事,但为了获得功名利禄(我写作的目的),我故意隐藏了美好的一面,而把丑恶的一面展露出来。就是这样。我把对善的追求隐藏在冷漠甚至是嘲讽的背后,一次又一次殚精竭虑地写作,并且乐此不疲。
*终,我达到了目的,赢得了人们的称赞。
战争结束后,我27岁,来到彼得堡,开始和作家们有了来往。他们很快把我当成自己人,努力地讨好��、取悦我,给我极大的荣誉。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认清所处的环境,人生观和价值观就很快被“作家圈子”同化了,过去为改善自己而做出的努力白白浪费了。这些作家的观点为我**糜烂的生活提供了理论支持。
生活越来越美好,有思想的作家们要积极参与并**生活。身边的作家们信奉这样的处世之道。自诩有思想的人中,*有影响力的要数我们这些艺术家和诗人。我们的宗旨就是教化人类。那么问题来了,“我知道什么,我应该教化什么呢?”别担心,自然有一套理论能解释清楚,咱们根本不需要了解这些,因为文艺的教化功能是潜移默化实现的。
我被人们冠以“杰出的艺术家和诗人”,我自然而然接受了这种说法。但实际上,作为艺术家、诗人,我笔耕不辍,教书育人,却不知道教的是什么。这不妨碍人们因此给我**,让我拥有锦衣玉食、豪宅美女和显赫的社会地位。时间久了,世人都认为:只要我教的,就是好的。
对诗歌意义和生命发展的认同,也是作家信仰的一种,我一度沦为它狂热的信徒。作为信徒能获得很多好处,我也乐享其成。长期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也不曾怀疑过它的真实性。但随着时间推移,一年、两年,尤其是第三年后,我对这种信仰产生了怀疑,并且开始检视它是否正确。
首先我发现,信徒之间暗藏矛盾。有一部分人标榜自己是真正的为人师表,传授的知识都是生活必需,其他人教的都不对;另一部分人则反驳,说他们才拥有真才实学,其他人教的是邪门歪道。他们相互争论、指责,甚至破口大骂;他们彼此欺骗,弄虚作假。还有一撮人,貌似作壁上观,不关心谁是谁非,其实巴不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此种种,让我不得不去怀疑信仰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