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江姐受命到重庆
1948 年3月,在新中国成立前夕,浓雾笼罩着山城重庆。江边上,轮船的响声远远传来,江中间有不少的船只在来回游着。闹市上人来人往,混乱拥堵。路边的墙上贴着“一切为了剿共!”“一切为了前线!”的大字。
从旁边狭窄的道上走来不少干苦力的民工,他们肩上都背着沉重的箱子,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进着。民工的旁边都有严厉的监工在大声地喊着催促着他们快点前进。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腰间挎着手枪,指着身边的民工大声地喊道:“快点!快点!”有两个看上去年龄稍大的苦力民工扛着沉重的货物,艰难地走着,显然走得有点慢了,站在一边的监工朝他们大声地呵斥着。还有的恶毒的监工走在民工的身后,手里拿着鞭子,看民工走得慢了,就朝着民工的身上使劲地抽打着。
到了晚上,大街上甚是热闹,有小贩在大街上朝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声地叫卖着。一个衣服褴褛的小孩,穿梭在人群中,看到了地上有别人撒的东西,赶紧跑过去捡了起来。正在这时,一个敌军的军官开着��,旁边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快速地开了过来,小孩赶紧闪到了一边,手里拿着的东西也因为惊吓而散落了一地。
车上的女人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个敌军的军官看着小孩也得意地招了招手。随后俩人发出了一阵狂笑声。等车开走后,那个小孩赶紧蹲在地上捡着自己散落一地的东西。一位报童沿街正在叫卖:“卖报!卖报!看大学教授请愿的消息!看共军威逼西安的消息!”卖报声里,忽然喊出这么一句:“看警备司令部命令!新年期间,禁止放爆竹,禁止放烟花,严防火警!”这时一位女士来到了报童的身边,买了一份报童叫卖着的报纸。这一下子,报童的生意好起来了,一会儿身边围了不少人买报童手里的报纸。大家手里拿着刚刚买来的报纸,边看着边走开了,还开始谈论着时局。
地下党重庆市委工运书记许云峰就在报童的不远处,他听到了民众讨论时局的话。许云峰手里夹着一支烟,放在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开始沿街向着长江码头的方向走去。许云峰心里有事,急促地走着。可是,满街光怪陆离的景色,不断地闯进他的眼帘。街道两旁的高楼大厦,商场、银行、餐馆、舞厅、职业介绍所和生意畸形地兴隆的拍卖行,全都张灯结彩,高悬着“庆祝元旦”“恭贺新禧”之类的大字装饰。不知是哪一家别出心裁的商行带头,今年又出现了往年*****新花样:一条条用崭新的万元大钞接连成的长长彩带,居然代替了红绿彩绸,从雾气弥漫的一座座高楼顶上垂悬下来。
有些地方甚至用才出笼的十万元大钞来代替万元钞票,仿佛有意欢迎即将问世的百万元钞票的出台。也许商人算过账,钞票比红绿彩绸更便宜些?可惜十万元钞票的纸张和印刷,并不比万元的更大、更好,反而因为它的色彩模糊,倒不如万元的那样引人注目。微风过处,这些用“法币”做成的彩带满空飞舞,哗哗作响。这种奇特景象似乎并不犯讳,所以不像燃放爆竹和烟花那样,被官方明令禁止。
许云峰不屑去看更多的花样,任那些“新年大贱卖,不顾血本!”“****,忍痛牺牲!”的大字招贴,在凛冽的寒风中抖索。谁都知道,那些招贴贴出之前,几乎所有商品的价格标签上都增加了个“0”;而且,那些招贴的后面,谁知道隐藏着多少垂死挣扎、濒于破产的苦脸?
除了行商在卖力地做着各种各样营销的噱头,街边有不少的小贩也不甘示弱。他们拿着手里的东西朝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声地叫卖着,声音此起彼伏、混乱嘈杂。许云峰走在人群中,机警地注视着敌人的动向,倾听着人们对时局的讨论。
正在这时,几辆警车伴随着尖厉的喇叭声从远处疾驰而来。就在许云峰的不远处,警车停了下来,车还没有停稳,车上的宪兵和特务就飞快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开始对街上的行人大声地呵斥着:“站住!”听到宪兵和特务的叫喊声,街上的人们都停了下来,宪兵开始对行人进行搜查。
一位男士走到了宪兵的跟前,伸开胳膊开始让他们进行搜查,宪兵和特务检查了不少人,但是都没有什么收获。许云峰站在不远处,镇定自若,只见他吸了一口烟,看着宪兵和特务在搜查着行人,然后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使劲地踩灭了。报童就站在许云峰的不远处,朝着宪兵和特务搜查着行人的方向看着,许云峰走到报童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报童,报童转过身来,许云峰从兜里掏出钱来给了报童,就这样许云峰从报童的手里买了一份国民党办的《**日报》拿在了手里。许云峰手里拿着刚刚买来的报纸,一边走着一边看着。
宪兵见许云峰走过来了,上前对着许云峰喊道:“站住!”许云峰听到喊声,把手里拿着的报纸放在了身后,看着宪兵。宪兵看着许云峰,指着许云峰的手,说:“什么?”许云峰把手里拿着的报纸伸了出来,宪兵从许云峰的手里一把把报纸给夺了过去。
宪兵的旁边还走过来一个特务,站在许云峰的跟前,上下打量着许云峰。宪兵把报纸打开了仔细地看着,见上面显眼地写着《**日报》,又抬头看了看许云峰。身边的特务看了看报纸,脸上露出了一丝奸笑,示意了一下宪兵,宪兵就把报纸还给了许云峰。
许云峰把报纸接过来,拿在手里,又按着原来的样子给整齐地叠了起来,随后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看都没有看身边的宪兵和特务一眼,就走开了。就这样,机智、镇静自若的许云峰瞒过了特务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