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外面音乐悠扬,宾客的交谈声、脚步声时大时小。 厉钊与方才的冷漠模样判若两人,他的表情十分正经,眼神却十分浪荡。倪旖有点吃不住他这目光,他像蓄势待发的野兽,算计着、蹲守着,一点点让猎物自投罗网。 倪旖忽然反应过来,这房间,是他的。 她蹙眉,道:“你是故意的。”他故意把连衣裙放在床上让她看见,让她以为这是客房。 厉钊面色不改,眉尾轻轻上扬。 倪旖冷了脸:“红酒也是你故意让人泼的。” 厉钊唇角微弯,似是褒奖——她还不算笨。 “滚开。”倪旖推他。 厉钊钩住她往自己身上带,呼吸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脸庞。 倪旖心慌:“你别发疯!” “疯吗?”厉钊沉声,问得认认真真。 下一秒,他扯着倪旖的手用上了劲,眼底亦升起小火山。 2、 倪旖揉着头发说:“我难受。” 厉钊一把扣住她的手,哑着声音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倪旖眼角都是红的,她点点头。 厉钊心弦松懈了两分:“说出来。” “老浑蛋。” 厉钊脸色一变,掐着她的下巴,毫不留情地把人摁在车门上。倪旖觉得自己从背到肋骨都要断了。她一口气没上来,皮肤惨白。 下一秒,男人冰凉的吻落下。 这是暗夜里的心跳计时器,每一次转动,都是厉钊的言不由衷。倪旖像终于寻得一汪甘泉的沙漠旅人,汲取着她赖以生存的养分。 厉钊暗骂一声:“别抓我的腰。” 两人的唇分开的这半秒,倪旖心如危楼,摇摇欲坠。她主动送吻,灵魂失敏,只知道,只有这熟悉的体温,才能让她的心安宁。 像绮丽的梦,像抒情的幻想,像温柔的乐园。 哪怕只是“像”,也让她甘愿沉沦。 原来,沉沦与粉身碎骨同在。 3、 倪旖的下巴被狠狠掐住,她被迫抬起头与男人对视。男人的眸像火焰,气势如虹,他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倪旖脆弱得像被掰碎的月亮,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哽咽:“是大哥。” “是厉钊。”语毕,势在必得的吻重新覆盖了下来。 这一晚的记忆很破碎,厉钊抱着她,他的汗水顺着饱满的额头滑落至鼻尖、下巴,后顺着喉结滴入衣襟。 他的衣服,从里到外全部湿透。 厉钊得出两个结论—— 倪旖是致命的毒,以及,他还是和两年前一样疯狂、无法控制地想要她。 4、 “你在想什么?”低沉的男声伴着热腾腾的拥抱一同自倪旖的背后降临。倪旖刚回过神,就被他严严实实地搂入怀中。 厉钊用了她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洗过澡后,他身上散发的香味能让倪旖感觉他像一个移动的大柚子。这种香味混合着厉钊还未完全散尽的男士香,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倪旖忽地就软弱起来,呢喃了一句:“我头好疼。” 厉钊没说话,只更用力地抱住她。 倪旖哑着声音说:“抱着也还是疼。” 厉钊的手往上,动作轻柔且耐心地帮她按起了太阳穴,一下一下地揉捏。 倪旖抗议道:“你这手法,是会被砸店的。” 厉钊不悦:“哪儿来那么多臭毛病?” 倪旖挑衅:“你说呢?” 安静了三秒,厉钊说:“我惯的。” 倪旖笑了起来,这一夜,到此时,她才真正放松,心安理得地躺在他的怀里,齐整秀气的指甲一下一下地刮着他的手臂。厉钊忍不住,低头索吻。 倪旖偏头躲,声音嘶哑:“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 “正好,”厉钊含着她的嘴唇,“哥跟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