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哈瓦那等她来。当时,我的女友凌云正在准备挑战贵州新发现的一个很深的天坑。她是一个攀岩爱好者,她要从那个天坑下面沿着峭壁爬上来。我和她吵架了,我不同意她去探索那个天坑,结果她二话不说就自己飞回国内,和她的一些攀岩伙伴前往那个天坑了。 我只好一个人先来到了哈瓦那,我是从加拿大多伦多飞过来的,拿着旅行签证。听说古巴有些地方的海滨沙滩和波浪非常好,适合水上运动,诸如浮潜、冲浪,我就想来转一转。我不断地给她发短信,我说我一边在古巴游荡,一边等待她的到来。后,她给了我一个很短的信息:等着我。 那么我必须要等着她了。这是一个个性十足的女孩,我拿她没有办法。实际上,她父母也拿她没有办法,她就是喜欢冒险。上中学的时候,她的宠物就是一条蟒蛇,她曾给我看过照片,那是一条巨大的黄金蟒。她上高中后,就学会驾驶越野车,还养着一条狼狗。上大学后,结识了一批旅游的朋友,到处��步走,发展到后来,就开始攀岩了。 我到达哈瓦那的那天晚上,有些区段很安静,特别是滨海大道上。我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谁都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哈瓦那的滨海大道上,看海边波涛汹涌,那的确是惊涛骇浪,一浪又一浪,带着巨大的喧响,摔打在堤岸下的礁石上,破碎的浪花被风带过来,一下子就能溅满我一脸。 这条哈瓦那长的滨海大道,我用我的脚丈量着。它恐怕有十公里长,从老城区的圣萨尔瓦多礁头城堡,一直到埃尔门多瑞兹河,拐了几个大弯,都是这条滨海大道。 我喜欢在这里溜达,向北看去,可能是从美国迈阿密冲过来的巨浪不断激荡着堤岸,海水腐蚀堤岸,冲击着这座城市的边缘,成为某种象征。我凝视着巨浪,就像在凝视我的内心。 走在滨海大道上,这个时候说话声是听不到的。在滨海大道听到的永远都是那惊涛骇浪永不停歇地扑过来,摔打在礁石和堤岸上碎裂的声响。高高扬起的白色浪花在狂风的助力下,喷溅到大道上。哈瓦那的波浪浪头特别大,让遥远而清凉的浪花打在我的脑袋上,我就会清醒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