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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错的彼岸:张翎作品集·长篇小说卷(精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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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错的彼岸:张翎作品集·长篇小说卷(精装)

  • 作者:(加)张翎 著,新华先锋 出品
  •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 ISBN:9787559653970
  • 出版日期:2021年11月01日
  • 页数:400
  • 定价:¥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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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
    正如莫言在序言中所讲的那样,这是一部侦探小说,因为它具备了侦探小说的一切条件;也可说是一部家族小说,因为作者用多重的视角讲述了中国南方的金氏家族和美国加州酿酒业大亨汉福雷家族的故事;还可以说是一部地道的情爱小说,这里讲述了形式和气质多样的爱情故事,但几乎都是令人扼腕叹息的悲剧;将其看作一部寻根小说也没有错,作家用写作在寻找自己的根,或者说她把写作当作了回归故乡和进入故乡历史之旅。这部小说的丰富和多解,让人感到难以言说,但这也正是它与众不同之处。
    文章节选
    写作就是回故乡

    莫言

    地球上有鸟儿飞不到的地方,但没有温州人到不了的地方;世界上有许多艰苦的工作,但似乎没有温州人干不了的工作。能吃苦、能耐劳、敢想敢闯、永远不满足现状、充满了幻想力和冒险精神,这就是温州人的性格。张翎是温州人,**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机关工作——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话。如果她耐着性子“熬”到如今,大概也局长处长的当当了。但她却抛弃了四平八稳的职位,一展翅膀飞到西洋。先是在加拿大读英国文学硕士,然后又到美国去读听力康复硕士,毕业后到加拿大一家医院主管听力诊所。现在,她在主管着她的听力诊所的同时又写起小说来了。我想这就是典型的温州人的作为了。

    近年来国内的刊物上经常可以看到张翎的小说,但遗憾的是我一篇也没读。因为我一看到在作者的名字后边一个括号里出现一个外国的国名,心中就生出些许厌恶。因为我想既然是用中文写作用中文发表,就没有必要特别强调作者是在英国还是在美国,特别强调就有点卖洋味的意思。这也许是个偏见,但这个偏见就使我少读了许多所谓的“留学生小说”,当然也就错过了张翎的小说。

    今年三月里我应加拿大多伦多一个读书会的邀请,去那里参加了一个活动,见到了张翎和她的一群热爱着文学并坚持着创作的朋友。他们的创作热情是那样高涨,他们对文学的追求是那样执着,他们对国内的文学创作是那样关注和了解,这一切让我感到十分感动和惭愧。在那次热热闹闹的酒吧闲聊中,张翎的朋友们频频谈到在海外从事文学创作时那种“无根”的感觉,样子都有些痛苦。对此我不以为然。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流行的说法,什么作家不能离开自己的祖国啦,不能脱离熟悉的生活啦,听起来似乎蛮有道理,但并不一定准确,尤其是并不一定对每一个人都准确。文学史上有许多名著都是作家在祖国之外的地方写出来的,为什么到了交通如此发达、通信如此便捷的现代,离开了祖国反而不能写作了呢?其实决定一个作家能不能写作,能不能写出好的作品的根本不是看他居住在什么地方,根本的是看他有没有足够强大的想象力。如果他具有足够强大的想象力,他待在多伦多也完全可以写他的温州——想象力应该比互联网要快得多!我感觉到张翎是同意我的看法的,因为我感觉到张翎对自己的创作充满了信心。既然对自己的创作充满信心,自然也就不存在“无根”的问题。果然,几个月后,《交错的彼岸》就摆在了我的面前。

    简单地说,《交错的彼岸》是一个身在加拿大的温州女子写的两个温州女子在加拿大的故事,复杂地说就很是复杂了。首先可以说这是一部侦探小说,因为它具备了侦探小说的一切条件。小说一开始就是女主人公黄蕙宁神秘的失踪,然后就有一个才华出众的女记者介入了此案。随着调查的深入,女主人公黄蕙宁的出身、家世与个人命运被抽丝剥茧般地呈现在读者的面前。而在调查的过程中,女记者与警官的感情似乎也到了瓜熟蒂落的程度。这时,黄蕙宁失踪之谜也揭开了。但这个结果大出读者之意外,有点令人啼笑皆非的意味。这时,也就看出了作者仅仅是借用了侦探小说的技术形式来讲述她想讲述的故事。

    也可以说这是一部家族小说,因为事实上,作者用多重的视角讲述了中国南方的金氏家族和美国加州酿酒业大亨汉福雷家族的故事。这两个家族的故事通过女记者的个人生活和她的调查紧密地串联在一起。

    当然还可以说这是一部地道的情爱小说。这里有散发着江南梅雨气息的古典爱情,有澎湃着革命时期浪漫激情的政治爱情,有在当时显得大逆不道的涉外爱情,有姊妹易嫁的三角爱情……令人扼腕叹息的是,作者在书中描写了这么多爱情故事,但几乎都是悲剧,从老一代到新一代,从国内到国外,有情人总是难成眷属。

    说这是一部寻根的小说也没有错。首先是作家用写作在寻找自己的根,或者说她把写作当作了回归故乡和进入故乡历史之旅。不敢说书中的女主人公身上有作者的影子,但作者起码是调动了许多的亲身经验塑造了自己的主人公。我想起码是在她创作这部小说的日子里,她的身体生活在加拿大,她的精神却漫游在她的故乡温州和温州的历史里。

    毫无疑问,这也是一部留学生小说。凡是在海外的人写的小说,都算留学生小说,这种划分的方式其实并不科学。因为事实上,许多在海外写小说的人并不是什么留学生,即便是确凿的留学生身份,写出来的小说内容还是他们在国内时所经历过的或是听说的那点事。像张翎这样能够把中国的故事和外国的故事天衣无缝地缀连在一起的作家并不是很多。我想这也是张翎作为一个作家的价值和她的小说的价值。

    十几年前我在学校里混世时,听老师说:好小说的一个重要标准就是它的丰富和多解。一部小说让人读后感到非驴非马,让人感到难以言说,这部小说就是有价值的。反过来,如果一部小说主题鲜明得让人一目了然,而且没有任何的争议,这部小说的价值就要大打折扣。我一直认为这种说法是有道理的。《交错的彼岸》是一部复杂的书,用上面的逻辑来推论,《交错的彼岸》就是一部有价值的书。

    后应该提到张翎的语言。张翎的语言细腻而准确,尤其是写到女人内心感觉的地方,大有张爱玲之风。当然,张翎不是张爱玲,张翎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我相信,在海外这些坚持着用汉语写作的作家中,张翎终究会成为其中的一个杰出人物。

    2000年8月24日于北京

    第三章

    8

    小锁,小锁,我的小锁。

    你的学名叫黄蕙宁,你的父亲却叫你小妞妞。后来你出了国,就取了个洋名叫温妮·黄。可是,从小到大,你一直是妈妈的小锁。

    其实发明“小锁”这个名字的,并不是我,而是你的小外婆。

    我没有母亲,所以你也没有外婆。那个本该是我母亲的人,在生下我之后,就去世了。确切地说,我是从她已经死去的身体里剥离出来的一块肉。那块肉颜色青紫,气味熏人,裹在羊水和血浆中,堪称丑陋。连接生婆都将口鼻掩了,挥手让下人拿出去埋了。可是阿九,也就是后来成了你小外婆的那个女人,死活也不肯撒手。

    阿九从血水里抢出那块肉,倒提在手里,狠狠地拍打着。一边拍打,一边忍不住呜呜咽咽悲悲切切地哭泣起来,泪水在她那件石绿色绣着缕缕文竹的夹袄上落下点点暗花。那天主母的房间被一块大布帘子隔成两半。帘里有产妇、接生婆和阿九;帘外有你外公和他的贴身仆人。阿九的哭声,是不可能不传染给别人的。帘里帘外的人,都被那哭声惹出一腔心事,个个洒下了眼泪。一时悲音绕梁,搅得日月失神,五色无光。那个比乳兔大不了多少的女婴,也就是我,便是在那样一种单一的声音里,次睁开眼睛与这个世界见面的。所以我的一生,从一开始就被诅咒过了。

    甚至阿九,也被自己的固执吃了一惊。在那件事之前,她是个连在街头地摊上看人杀田鸡剥泥鳅也要做几天噩梦的小女孩。后来有人不止一次地问过她,那日为何会哭成那样。她一直很得体地回答,因为主母待她恩重如山,主母故去对她来说无疑是天崩地陷的灾祸。其实我想,阿九也许在那一刻意识到了,她那本来像一条陋街窄巷一样一望到底没有多少景致和希望的人生里突然出现了契机。

    阿九将我放在一只金漆木桶里,用温水洗涤一净,裹在白细布做的小被子里,抱去给你外公看。当然,那时她还只是金三元布庄里做剪裁细活的一个丫头,被接生婆随手唤来帮忙的。当时在那间房子四周走来走去的人很多,冥冥之中也许有一只神奇的手,将命里不该是丫头的阿九,推到了接生婆眼中。说到阿九这个人物,我不得不提到金三元布庄。阿九之所以成为我的继母你的小外婆,是因为有了金三元这个舞台背景。失去了这个背景,阿九这个人物就失去了归属感。金三元是浙江省内鼎鼎有名的绸布庄。南自温州,北至余姚,东至宁波,西至衢州,省内略微有名望的人家,婚丧寿诞四样大礼中,少有不用金三元的布料的。金三元经过三代人的苦心经营,到了你外公手里时,已经不需要任何广告了。金三元这个词在当时的江南文化里代表了时尚,就像今天的施乐代表了复印机,科隆代表了香水一样。金三元买的使唤丫头,多得只能用号码来数。小锁,你大概猜得出来,阿九就是第九号丫头。

    由于那个编号第九的丫头的固执和坚决,金三元布庄得以保存了那个的后裔——尽管只是个女婴。金三元的老爷,也就是你外公,那年已经五十八岁,犹如一张使用了无数个春秋的钝木犁,即使在肥的土地上,也只能翻弄出几个浅沟而已了。那样的浅沟里,自然是结不出好果实来的。当阿九把我抱到你外公跟前时,他不禁老泪纵横。

    在泪眼里,他次注意了那个叫阿九的十八岁的丫头。阿九梳了光溜溜的一根长辫子,刘海儿剪得门帘似的盖住了小半个脸,颊上微微地有几点雀斑。眉眼低垂,脸上水蜜桃般地长了层细绒毛。虽无十二分姿色,却是丫头堆里不多见的白净模样。又看见阿九身上穿的那件石绿夹袄,密密地绣了些文竹。那文竹细如发丝,远远近近浓浓淡淡层层叠叠的,从浅绿到墨绿,足足用了十好几样颜色的丝线。似乎随风摇曳,呼之欲出。你外公忍不住问是哪家绣庄的手艺。阿九嗫嚅地说:“是我,我跟主母学着绣的。”

    你外公睹物思人,不禁想起亡妻来,心一酸,就吩咐阿九:“回去就换下这衣裳,洗干净了,留起来。人不在了,好歹是个念心儿。”阿九这时也想起主母来。昨天还在堂屋给下人派月份钱,身子很是沉重了,坐不住,斜斜地靠在太师椅上,脚下垫了个矮矮的锦凳,绣花鞋里鼓出肿肿的一段肉来。阿九从主母手里接过那个包着月份钱的手巾包,低头谢过了,却听见主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该找个人家了。”当着一屋人的面,阿九的脸腾地臊红了。没想到这竟是主母对她说的后一句话。好端端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化成烟化成灰,化成了空荡荡的大气,再也无处寻觅了。没有了主母,这金家大院里,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了。阿九忍不住滴下泪来。

    你外公从阿九手里抱过我来,甚为滑稽地摇晃起来。随口问阿九:“识字不?”阿九点点头,说念过四年书。你外公一时兴起,让阿九坐下,拿过纸笔来,就要阿九写她自己的名字。阿九将脸红了,死活不肯坐,却站着写下了“刘翠轩”三个字。你外公看那字清清秀秀,四个角方方正正不塌不陷的,就半开玩笑地说:“你既认得字,看该给小姐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阿九见老爷和颜悦色,全无平日的威严,就将胆子略微放开些,说:“论理说我们做下人的知道些什么呢,不过承蒙老爷看得起,只好胡乱地出个主意,当不得真的。老爷和主母祖上都从瑞安府来,老宅就建在飞云江边上。金三元抢手的货色,碰巧也叫飞云缎。小姐出生时,天边又见着一溜儿的祥云。不如就叫‘飞云’,一为念祖,二为旺财,三为纪时。”

    你外公一听,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暗想能取这种名字,有这等才情的女子,先前必定也是生在体面人家的。也不知那家人遭了什么样的天灾人祸,才将这样一个女儿贱卖了。这等人落到了金三元,说不定是金三元的福气呢。你外公当时随随便便的一缕思绪,在后来的日子里果真被验证了:阿九虽然没能替金三元带来亨通的财运,却替金三元消了几场大灾祸——那是后话。

    阿九见老爷脸色阴晴不定的,以为自己说话唐突,得罪了老爷,便抱着我慌慌地下去了。谁知第二天,就有两个裁缝拿着软尺到丫头住的大屋里,来给阿九量身做衣——老爷发话,给阿九做两身春秋旗袍、一身夹袄、一件丝绵袍。旗袍各为杏黄桃红;夹袄是石青色的;丝绵袍是墨绿印同色暗花。用的都是金三元上好的飞云缎。

    从那以后,阿九在金三元布庄里的身份就有些尴尬起来了。

    阿九不再做针线杂活,而被指派来专门照料我。我从生下来就没有觉得自己是个没娘的孩子。所有没娘的孩子诸如自卑自律之类的特性在我身上毫无痕迹。相反,我比许多有娘的孩子更懂得撒娇和折腾人。阿九信不过外头雇的奶妈,只拿自己调的一种用米汤炼乳和蜂蜜混合起来的饮料来喂我。我每次吃得绝不超过三小汤匙,可是每隔半小时就要吃。在我该醒的时候,我睁大眼睛仔细研究窗外随意飘过的每一朵云彩,和树上轻轻落下的每一片叶子。在我该睡的时候,我奋力挥舞四肢,踢蹬被子,撕心裂肺地啼哭。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学会用天真又刁滑的伎俩来测试阿九的耐心。后来我发现我的伎俩是井绳,阿九的耐心是井水。井绳有多长,井水就有多深。我永远有足够的水喝,却又永远探不着井底。可怜的阿九在她十八岁那年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克星。

    可是使她陷入尴尬境地的其实并不是我。

    与描述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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