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春:青春还能留下多少回忆? 文/清帆川 本节金曲:《作为怪物》《蜀绣》《下个,路口,见》《野蛮生长》 “我不是分享型人格”,李宇春这么定义自己。 有一次,经纪人发信息问她,中秋节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半个月以后,她才回两个字,“不吃”。 这么一个曾经惜字如金的姑娘,却在综艺节目中成了金句女王。 1 在《明日之子》节目中,她夸了弟子斯外戈,夸了替斯外戈重新填词的李格弟老师,然后顿了一顿,她来了一句:“我觉得,姓李的老师都是不错的。” 这大概是可爱的自夸之一。 带着有点害羞、有点俏皮的笑容,配着红T恤、黑皮裙、反戴的棒球帽,春春好看到犯规。 网友宠溺地说:“行行行,你美,你说啥都对!” 那么多人说她好看。**的国际时尚大师,希望能有机会打扮她。主流的时尚杂志,以她做封面为荣。而十几年前,关于李宇春美与不美,是一场需要站队的争议。 回忆过往种种,不难看出李宇春其实是个特别被动的人,她是一路带着质疑走来的。被动而安静少言,一开始她就是这样。 一切都始于2005年的那一场选秀。 2 2005年的《**女声》,注定会在中国娱乐史上留下一席之地。以“想唱就唱”为口号,全民票选护航选秀,这还是**。这一次,中**迷们选出了自己的全民偶像,那就是李宇春。 谁承想她当时并没有报名,是一个报了名的朋友把她带进去的,但从此一切都成为历史。 那一场比炎夏更火热的**大秀,惊动了世界,李宇春以“亚洲英雄”的身份登上了美国《时代周刊》的封面。彼时,这个“亚洲女英雄”才21岁,是四川音乐学院大三的学生。 不像一些星二代富二代,有实力雄厚、思想开放的父母,有条件特立独行。她家境很普通,父亲是一名铁路警察,妈妈是教师。这个听上去一点也不酷的家庭,却出了一个那么酷的女儿。 她的短发,方脸,高挑身段,毫无瑕疵的皮肤,有点羞涩的笑容,极富个人风格的爽脆舞台演绎,都让粉丝们为之疯狂。 李宇春的粉丝群叫“玉米”,他们一群人来自不同年龄、不同的身份**。 同龄人视她为好友,年长的人疼惜她,宠她的中坚力量居然是一批成熟理智的职场女性,她们说,因为春春像她们很年轻的时候想做的那个自己:反传统,反庸俗,自由自在,敢与众不同。 不符合传统审美的长相,不温良恭顺的气质,一个并不“典型”的女孩子却打败了众多甜美可人的对手。 这件事告诉我们,原来一个女性,从外表到内心,都不一定要跟其他女性一样,更不需要符合大众的标准。“非男非女”“不能定义”是一种中性,中性是美丽的,甚至连中性这个标签都可以不必拘泥。 李宇春就是李宇春,我们可以做我们自己。 这是一种女性权利意识的苏醒,谁也不需要将就传统的审美观。 更难得的是,有主见的李宇春保有了天真和质朴。她没有离经叛道的行为,不说出格的言论,连少年人自带的偏激她也没有。她就是乖乖的、斯文的春春,以“四两拨千斤”的功力,赢得了人心。 她的粉丝“玉米”也很可爱,两者相加是满满的正能量。 她似乎有一种淡定,一种不趋附世俗的孤独,有些事,她远远看着就不会去做。 小小的年龄有这样的定力,只能归之天性纯净,内心强大。 所以有了话语权以后,她真的做到了社会对“**女声”的寄望。 3 李宇春需要保护自己。 她的形象被嘲讽。在那个更为保守的时代环境里,更多的人抱有关于性别和女明星的刻板印象:长得像范冰冰而走红,理所当然; 长得像李宇春红了,就得面对非议。 她的能力也被质疑,人们心里始终有个问号,她会是15分钟的“**”吗? 李宇春本人倒是自始至终很清醒。 在《**女声》决赛结束后的那一晚,万众瞩目之下,她就这么说:“我并不认为那是我自己的成绩,那只是一档节目的成功。” 她的歌《存在感》这么唱道:“一整年的暗淡,换十五分钟的灿烂。”音乐是她的真爱,而埋头苦干是的道路。 于是李宇春努力创作,写歌唱歌,一直保持着超高的原创发片率,专辑成为年度**总**成了常态;数字专辑《野蛮生长》还刷新了**纪录。 她每年都开演唱会,创立《Why Me》品牌。每一场,不管是歌曲、制作、服装、表演,都是高水准的视觉盛宴。 她拍电影,拍话剧,当过女一号,拿过奖。《捉妖传2》里面那个一口四川话,既深情又不正经的霸气女“财阀”,贱贱地萌,承包了影片的亮点和笑点。 她曾经表白,“不太关注时尚,也没什么好感”,如今她是**的代言人。国际范的**脸,自由自我不讨好的气质,有趣的谈吐,让她成为国际时尚界的宠儿,被大师们称为“中国的缪斯”。 李宇春没有为标签所累,不再只穿中性的风格。国际时尚大腕为她量身定做的那些美艳无比的裙子,穿在她身上充满了灵魂,让人尖叫。 她拿国内外的各种艺术和社会奖项拿到手软,为慈善不遗余力。在偶像的感召下,“玉米”们十几年如一日地做义工。 李宇春成功了。 她充分开挂,一路走红,比我们所能想象的还要美好许多。 当中的辛苦自然不足以为外人道,正如她自己说的:“可能外界觉得我一路上挺顺利,但是外人看到的太少太少。” 在2018年的成都站演唱会上,排练时受了伤的李宇春,还是打了封闭,拄拐上台,边唱边跳,倔强,敬业。 由于对自己的演技并没有信心,她很努力地拜师学艺,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地“抠”。《捉妖记2》中跟他合作的影帝梁朝伟告诉大家:“宇春唱歌好,演戏也很好,她是很用心去演戏的。”为了突破自己,连话都不怎么爱讲的李宇春,出演了话剧大师赖声川的《如梦之梦》。 是的,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她常常封闭自己,但是像一棵顽强的植物,她从来没有停止生长。 4 长着长着,她的枝丫慢慢地越过封闭,向世界伸展出去。 21岁时,她住在一个地下室里,独来独往,就像蜗牛背着自己的家。25岁时,从部电影《十月围城》开始,她必须走出来跟更多的人做面对面的接触。27岁时,在拍《龙门飞甲》时,她要应酬,没有经纪人,她紧张得崩溃。 这些都是锻炼。 其实做自己,就是要学会说“不”。她对机会和**说“不”,拒绝过很多**的节目,就因为节目的价值观跟自己不吻合。 在《明日之子》节目中,李宇春在镜头前“竭力地控制自己的 情绪”,以一种温和而坚定的方式,发飙了。 有些人来到这个舞台,是以音乐为武器,求得关注,春春把音乐视为“重要的一件事”,很神圣。这是价值观的冲突。 所以她跟经纪人大吵一场。在34岁的熟龄,还为这种“小事”较真,春春身上的少年气真是爆棚。 李宇春对权威说“不”。即使是面对Chanel的艺术总监团队,当他们要求李宇春扮演梦露时,她说“不要”。而且这姑娘说“不要”的时候,不像人们想象中那样经过内心的万般挣扎,就是很自然地要做自己。 这样的李宇春是个小麻烦,会让周围的人流汗;也因为这样,她赢得了**们的尊重和喜爱。 5 李宇春一开始告诉我们,美是做自己;后来又告诉我们,做自己也可以成功。 这当然是要付出代价。她是网络暴力初的受害者,并在不堪其扰下两度关闭了微博:次关闭了3年,第二次关闭了4年。 她很强,她就这样扛扛扛,但是扛并不意味着她没有受到伤害。她扛住了,但是心理上受到了什么东西,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说:“面对网络暴力,我曾选择沉默,现在觉得要发声。当你不断地成长的时候,你就会真切地感受到,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我觉得自己有能量,也有责任可以多做一点。” 从逃避到正面迎击,从关注个人到放眼社会、承担责任,春春从21岁走到了36岁。就像她专辑的四个篇章标题一样,这么多年来, 她《野》《蛮》《生》《长》了,强大到让人终于放心。 我们不也是一样吗? 十多年来,在职场、在家庭中不断打怪升级,从少年长大成人,从单身变成父母,希望在时光的磨砺当中,变得更加勇敢和坚强。 我们爱她的颠覆传统,但是我们更爱她颠覆传统的姿态——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她说:“所谓的叛逆或者有个性,其实不代表没有礼貌。” 她一直是有教养的乖小孩。因为走了机场的VIP通道,而让久候的粉丝失望了,春春内疚不已,决定以后再也不走VIP通道。 每次工作人员给她递麦,她在百忙之中,还会说“你好”“谢谢”。细微处见真性情,这是春春的体贴和尊重。 如今,姑娘一如既往的温和淡定,不过比以前会说话,在采访中可以侃侃而谈了。她薄薄的嘴唇依然倔强,眼睛依然清澈,脸上散发的还是少年人独有的骄傲光芒。 她就像歌中唱到的那样,“温顺尚早”。 祝愿春春,祝愿我们,都可以“一世清高”“春天不老”。201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