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一 “现在,我已知道那是个谎言。所以,我可以离开了。” “现在,您可以知道那是个谎言,但不可以让那个破坏了您的生活的人溜走。” “为什么您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来告诉我这个?为什么您要瞎编猫粮的故事而不是单刀直入,开门见山:‘我就是杀害您太太的凶手’?” “那可不行。我是个**讲究形式的人,按照詹森派戒律严苛的美容术行事。” “化妆品和这又有什么关系?” “您有所不知,美容术其实是关于宇宙普遍秩序的科学,是支配世界的*高道德。美容师弄走了这个精妙的词,那可不是我的错。如果我一见到您就告诉您说,您是被选中之人,那就有违美容术原理。必须搞得您头昏脑涨,让您自己体会到这一点。” 节选二 “这不假。要让被选中之人完成其使命,必须触动他的神经。要让他冲动起来,进行真正的反抗——以愤怒,而非大脑。我觉得您还是太有脑子了一点。您要知道,我要找的说话对象是您的外皮。” “您办不到,我不像您希望的那样好骗。” “我已经向您指出了必由之路,告诉您命中注定要接受美容术,您却仍然以为我试图欺骗您。您知道,我是个罪人。并非所有的罪犯都会产生罪恶感。可一旦产生了罪恶感,他们便会一心想着它。罪犯将遭到惩罚,就像水将流向大海,受害者必将复仇一样天经地义。杰洛姆·安古斯特,如果您不对我进行报复,您就是一个不完整的人,您就完成不了作为被选中之人的使命,您就无法拥抱您的命运。” 节选三 “为什么?那个披着青灰色铜锈的少女可迷人了。” “是的,但那是座坟墓上的雕像。” “那又怎样?死亡一点儿也不肮脏。不过,那个活着的年轻女人似乎觉得我很冒失,不愿理睬我。此时,我已经看见她的脸。从此以后,我再也平静不下来。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人的脸,或者比某些人的脸更难以理解的了:表情与目光的组合突然成了**的现实。这是宇宙中*大的谜,人们如饥似渴地看着它,好像上面刻着天意。不用我向您细说,因为这根本就无济于事。如果我跟您说她的头发是栗色的,眼睛是蓝色的——虽然事实正是如此——那么您就被误导,引入歧途了。在小说中,*令人恼火的就是对女主人公的描写,好像那是必不可少的似的,任何色彩都不放过,好像这能改变什么似的。其实,假使她是金发褐眼,也不会有什么不同。描写如此美丽的脸就像用语言去描写奏鸣曲或大合唱中无法描写的东西一样,不但徒劳,而且愚蠢。不过,奏鸣曲或大合唱也许能表现她的脸。谁遇到这种神秘的事情谁倒霉,因为他们无法再对任何别的事情感兴趣。” “这一次,我明白了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