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自《中国比较文学研究的回顾与展望 ——乐黛云教授访谈录》 我们比较文学界有这样几个很不同的群体,每一个群体有自己的奋斗目标和努力方向。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分派,我是很反对分派的。我以前说的无非是沿用一个常用的说法,并不是说这就变成哪一派、哪一派。对于比较文学,我是*反对分派的,甚至于中国学派的说法,我很久以来也是不太同意的,我们不能用一个学派把自己范围起来,包括中国学派也是这样。中国的比较文学是开放的,任何人他要认同哪一个群体,他都可以参加,对不对?你要喜欢研究翻译,你就到上海去。上海的译介学以谢天振同志为代表,在理论和实践上,把翻译文学作为中国文学的一部分,这个是他们的首创,所以你要是研究翻译的话,外国人也好,中国人也好,你都可以到上海去,并不是说他们这个沪派就是一个派别,就是封闭起来的。应该是完全开放的,都可以来。如果大家喜欢搞理论,那个在北京比较有所长。因为跟西方的理论融合得比较早,也开始得比较早,而且对中国古代文学理论的研究,比方说《文心雕龙》,对主要的文学理论也比较重视,而且也是很有根底的。中国国学这个基础,哲学��啊,文史哲的结合啊,它是有很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的基础的。所以如果你喜欢搞理论,就多来我们北大,多在北大待一些时候。所以这几个群体它的努力方向不太一样,大家都有所长,可是并不是封闭性的,并不是故步自封的,我搞翻译我就搞翻译,别的我不管。更不是说,要排斥外面的。不是说,你不是我们上海人,你来搞翻译,搞译介学,我就不教给你。不要把研究群体理解为派别,千万不要这么理解。而是说,这个群体在这方面很突出,比如说你们四川现在在符号学研究方面很突出,那如果要研究符号学的话,也可以到这来向赵毅衡同志请教。像我在北外带了一个博士研究生,叫作盛海燕,她要做新批评派研究,要做有关符号学的研究,我就把她带到这儿来,请赵毅衡同志指导她。所以我觉得这样做,可以互相交流、互相沟通,这是比较文学的主要的精神,交流、沟通、互动,这个是不能被某一个流派甚至被中国学派所范围、所封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