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總叙
江陰,古延陵境也,於漢魏爲鄉,於晋爲縣,於梁爲郡,於陳爲國,於唐爲州,而軍額之建,實自南唐始。其在《禹貢》《周·職方》,皆爲揚州之域。自吴季札避位而耕封于延陵,遂爲季子所居之地。延陵,今之常州,而札之墓在申浦,以此故也。按《前漢當指《漢書》。·地理志·會稽郡·毗陵》注云:季札所居,舊延陵,漢改之。又杜佑《通典·潤州·延陵縣》注:非古之延陵。古延陵,今晋陵縣是也。其後屬楚,考烈王封黄歇爲春申君,請地江東,於是城故吴墟以爲都邑,故今因春申爲號者居多。如黄田港、申港、君山、黄山之屬。秦漢以來,郡則會稽,縣則毗陵,兹以鄉屬,是名���陽。按魏文帝《皇覽》云:季子冢在毗陵縣“縣”字,《皇覽》無。暨陽鄉。而李吉甫《元和郡國志》亦云:江陰本漢毗陵之暨陽鄉。至順帝時,分會稽爲吴郡。晋太康二年,分毗陵縣以爲暨陽,立毗陵郡,至是始爲暨陽縣矣。元帝渡江,僑立郡縣以處淮北流徙之衆,邑有利城,郡有南蘭陵,皆隸南徐州。咸康以後,暨陽分爲南沙,而利城爲邑,乃屬南蘭陵。迨至蕭梁,置江陰郡,敬帝時分蘭陵爲江陰縣,而利城、梁豐亦以縣屬,江陰之名始於此。故在梁則領縣者三:江陰、利城、梁豐是也。歐陽忞《輿地廣記》云:梁分蘭陵縣置江陰縣及江陰郡,初不詳其歲月。《太平寰宇記》《祥符圖經》皆云梁立爲郡,而江陰縣則或云敬帝太平二年所置。今據《梁紀》及《通鑑》,於天監十年云,是歲梁之境内有州二十三、郡三百五十、縣千二十二,是後,廢置離合不可勝紀。又《沈文阿傳》云:侯景平,文阿監江陰郡。景平在元帝承聖元年,則江陰郡之置,當在承聖之前矣。是時,江陰乃爲梁國。 隋平陳,郡廢,并利城、梁豐入江陰縣,屬毗陵郡《[弘治]江陰縣志》卷一《建置沿革》注“‘毗陵郡’三字誤,當作‘常州’”。。唐置暨州,領縣三:江陰、暨陽、利城。武德九年,州廢,并爲江陰一縣,屬常州。南唐昇元中,始建爲軍,領縣一即江陰,軍之名創於此矣。國朝“國朝”,原作“宋朝”,徑改。開寶八年,既入版圖,至太平興國二年,乃錫軍額。後淳化元年,廢爲縣,三年,從邑人司諫張觀之請,復爲軍。至熙寧四年,又廢爲縣。後建炎中興,沿江守禦,復爲軍。至紹興二十七年,因浙西安撫榮薿奏請,又廢。後紹興三十一年,講修防江之策,則又復之。其廢也,并爲毗陵屬邑,其復則皆爲軍。蓋自五代至今,廢置不常,而所領唯江陰一縣爾。
以上《[弘治]江陰縣志》卷一《建置沿革》徵引《宋志》
分野
《周禮》:“保章氏以星土辨“辨”,《[弘治]江陰縣志》卷六《星分》作“辯”。下同。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觀妖祥。”分野之説,其來尚矣。然鄭康成注乃謂:“大界則曰九州,州中諸國封域,於星亦有分焉。其書亡矣。堪輿雖有郡國所入度,非古數也。今其存者,十二次之分也。”則是九州之中,又有諸郡國所配之度,其書冺“冺”,《[弘治]江陰縣志》作“泯”。滅,莫得而詳。故司馬子長之《天官書》、班“班”字原闕,據《[弘治]江陰縣志》補。孟堅之《地理志》,所舉不過十二次而已。至東漢及晋《志》,乃以躔度分剖,毫厘悉矣。然諸家往往不同,故杜佑《通典》此下原有“分剖毫厘悉矣然諸家往往不同故杜佑通典”,疑爲衍文,據《[弘治]江陰縣志》删。既曰“下分區域,上配星躔”此下“詳辯隸屬……一家之學”句原闕,僅有“此以挖”几字,上下皆有多格空,疑有貼改,據《[弘治]江陰縣志》録。“詳辯“詳辯”,《通典》卷一百七十二《州郡二》作“辯詳”。隸屬,甚爲乖互“互”,《[弘治]江陰縣志》作“玄”,據《通典》改。”。雖已議其失,又以“歷代所傳”,欲“備一家之學”,以“示無闕”。是則分野之説,圖志所不容缺。今列“列”,《[弘治]江陰縣志》作“刻”。諸史所載于後,亦杜祐“祐”,上文作“佑”。意也。《史記·天官書》:“牽牛、婺女,揚州。”《前漢·地理志》《前漢·地理志》,即《漢書·地理志》。:“吴地,斗分野。”《後漢·郡國志》《後漢·郡國志》,即《後漢書·郡國志》。:“斗十一度至婺女七度,吴、越分。”《晋·天文志》《晋·天文志》,即《晋書·天文志》。:“斗、牽牛、須女,吴、越,揚州。自南斗十二度至須女七度,爲星紀。”
以上《[洪武]常州府志》卷二《建置沿革·地理二》徵引《江陰志》
風俗
江陰故縣治,言風俗者視毗陵,而毗陵爲郡,隸屬不一,或揚州,或會稽,或吴郡。境地宏闊,世變推蕩,因方辨俗,不免異論。故以夫差、勾踐,則謂之好劍,班孟堅説也;以太伯、延陵,則謂之克遜,左太冲説也;以顔、謝、徐、庾,則謂之藝文,杜佑説也。要之,道有升降,時有污隆,風俗隨之,難拘一説云爾。
以上《[洪武]常州府志》卷四《風俗形勢》徵引《江陰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