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包括伊斯特惕克;芙蓉出水与错彩镂金;优美与崇高;杜尚的质疑;这不是一只烟斗等内容。

也许你已经注意到,较之于中国艺术及其美学观,西方艺术的发展路径有很大的差异。东晋大画家顾恺之画人不点目精这样的事情,在西方画家那里足绝然不会出现的。希腊画家则为自己所画的葡萄竟然使鸟儿飞来啄食而倍感自豪。逼真的模仿在希腊成为艺术家的普遍追求,这和中国古典画家强调内在神韵不同。公元前6世纪,希腊画家们已经发现了透视的效果,物体的逃近构成大小,光线的作用形成阴影。于是,他们开始倾心研究光线和物体之间的透视关系,灭点原则应运而生。到了公元前4世纪,人和马的身体透视缩形画法已臻于完善,利用明暗产生立体感的技术已被掌握,高光甚至反光得到了充分的研究,关于透视原理的著作也已问世。至于雕塑,对人体解剖及其种种姿态的研究更是精细人微,希腊素以雕塑闻名于世,而雕塑又以人体表现为宗旨。涌现出许多伟大的雕塑家和雕塑作品。在古希腊,不但绘画雕塑发达,而且建筑、戏剧和史诗亦很兴盛。西方文学的叙事传统很强大,戏剧也比中国出现得早,这些都表明不同文化的发展,有许多各自的特征,它们之间存在着巨大差异。
较之于中国古典美学,西方古典美学所走的路线也迥别,所讨论的问题全然不同。在柏拉图那里,美的讨论占据了主要地位,而且充满了机智和矛盾。比如,美的汤罐不如人美,而美少女又不如神的美;种种事物所以美,乃是“美本身把它的特质传给一件东西,才使那件东西成其为美”。这就是说,有一种使事物成为美之为美的本质,形态各异的美不过是它的反映而已。美的事物乃是对美本身的模仿。川柏拉图的话来说,画家画的床是模仿木匠制作的床,而木匠的床则是模仿理式的床。里式的床便是美本身。
与柏拉图不同,毕达哥拉斯学振则把美视为一种和谐比例,恰如他们把万物的本原当作‘数’一样。美的身体是各部分恰当的比例,美的音乐则是各种乐音之间的和谐。他们甚至得出了球形是一切立体物中*美的,而圆形则是一切平画图形中*美的结论。
前一种观点道出了美的事物的模仿原则,后一个理论点出了美的形式法则。在希腊艺术家那里,模仿成:为普遍的审美原则,米雍尝试了表现身体动态的美,毕达哥拉斯探索如何来表现人的头发、肌腱和血管的表现力。李西普则把人体的比例略加调整,使其显得修长动人,姿态优雅。一方面,画家们为画出逼真的空间效果而自豪,另一方面,美本身作为一种理想,往往使得艺术家超越模仿物而追求美的理念。
那么,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是,为什么希腊艺术和美学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对这个问题妁解答触及到西方文化起源。于是,我们对西方美学风景的欣赏便转向了历史景观的回溯。
希腊精神与希伯来精神恰如中国文化的源起十分复杂一样,西方文化的源头也非常庞杂。但是,这并不是说各种源头因素都对西方文化产生了同样重大的影响。比较而言,希腊和希伯来文化是*为重要的两个源头,就像儒家和道家对中国的影响那样;一双希精神像一个巨大的钟摆,深刻地塑造了西方文化的面貌。奕于这一点,英国学者阿诺德写道:
我们作为一个民族,是依照自己所拥有的*佳准则才显现出我们值得赞美的活力和毅力的,……亦即我们强有力和值得赞誉特征是活力而非智力。……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把这两种力量视作敌对力量,但不是因其本身性质的必然性而对立,而是在人及其历史中展现为敌对力量,亦即在这两种力量之间来划分这个世界帝国。假如我们要用两个**而又辉煌地体现这些力量的民族来命名的话。那么,我们可以分别称之为希伯来精神的力量和希腊精神的力量。我们的世界正是在希伯来精神和希腊精神这两种影响之间运动。某个时刻世界感到了其中一极更有力的吸引,另一时刻则感受到另一板的吸引力。世界应在两极间**和谐地实现平衡,尽管这从未实现过。
在阿诺德看来,“活力”与“智力”的对立,构成了西方文明的基本精神格局,它们实际上就是希伯来和希腊精神的化身。那么。双希精神究竟有哪些具体的差异呢?它们如何塑造了西方美学的风景呢?
在阿诺德看来,两种文明的基本精神尽管有相通之处,但在一些重要的方面是彼此对立互补的。首先,希腊精神的*终目的乃是“人的完满”,而希伯来精神的*终目的则是“人被拯救”;其次,希腊精神的*高观念是“按事物本来面目看待事物”,面希伯来人则认为,“训诫和服从”高于一切;*后,希腊人的支配性观念乃是“人的意识的自发性”,而希伯来人却强调“良知的严格性”。阿诺德关于翠希精神的概括把握了西方文化的基本命脉和逻辑,对于我们理解西方文化的特征和历史演变很有启发性。后来,很多人顺着这个思路来探讨西方文明的源起,并把这一二元对立的格局更加具体化了。美国当代哲学家巴雷特就指出,希腊人缔造了西方人的理性和科学,面希伯来人则创立了西方人的道德和信仰。这就是西方文化的根源.两者是相辅相成、对立补充的。
小资料:希伯来精神与希腊精神
1.希伯来文化的理想的人是信仰的人。就希腊文化来说,至少在它的两个*伟大妁哲学家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哲学表达中,理想的人是理性的人。
2.信仰的人是完整的具体的人。希伯来文化并不放眼普遍的人、抽象的人;它所看到的总是具体、特定、个体的人。另一方面,希腊人是历史上*早的一批思想家。他们发现了一般的、抽象的和没有时间性的本质、形式和理念。
3.对于希腊人,由此产生了作为只有哲学家才能踏士的通往智慧之路的超然性的理想。……研究理论的人,哲学家或者纯理论科学家。……希伯来文化强调的是献身性,是人充满热情地投入他终有一死的存在(既包括肉体也包括精神),以及他的子孙、家庭、部落和上帝。
4.对于犹太人来说,永生除了体现不可知和可怕的上帝以外,是一个相当可疑的概念。而对希腊人来说,永生則是人能够通过其智力可以随时达到的东西。
5.希腊人发明了逻辑。希腊人关于人是理性动物的定义。从字面意义上来说,就是人是逻辑的动物;按更本原的含义则是人是有语言的动物……在希伯来人看来,智力的状态是*典型地反映在约伯的朋友们愚蠢而又狂妄的唠叨之中,他们的议论从未触及……

伊斯特惕克
芙蓉出水与错彩镂金
优美与崇高
杜尚的质疑
这不是一只烟斗
诗可以怨
有意味的形式
时亦越法有所纵
看蒙娜丽莎看
能兴者谓之豪杰

作为人文社科基础读物的一种,本书作者以美学是什么为主题,将“伊斯特惕克”、“优美与崇高”、“杜尚的质疑”、“诗可以怨”、“时亦越发有所纵”、“看蒙娜丽莎”等十个小话题,布置成一个个带风景的小房间,让读者阅读本书成为一次愉悦的美学风景的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