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5.忆念生
杨业治
我与念生的友好往来,是基于一个共同的,对古希腊文化以及语言、文学、哲学的爱好和研究。1928年,我在清华大学四年级时,即已开始学习希腊文。当时念生也还在清华,但他是清华旧制*后一班留美预备班的学生,课程不同,不在一起上课。因此我不知道他对古希腊文学感兴趣。1950年他到清华任教时,我才知道他爱好并翻译过希腊悲剧。调到新北大后,我因需要转至新成立的德语专业,而他有幸去文研所,得以专心致志于希腊戏剧的翻译和研究。
念生在《论古希腊戏剧》一书中,叙述了他学习和翻译古希腊文学的经过。他译出了二十来种悲剧和喜剧,亚里士多德的《诗学》和(修辞学》,也编写了《古希汉词典》。此外他还热心于同爱好和从事于古希腊文学的学者联系。他建议我翻译赫西俄德的史诗《工作与日子》,催促我从速出版该书。我的译稿后来丢失了,我重把它和赫西俄德的其他两种史诗译出,但还没有机会出版,辜负了他的心意。1982年夏他介绍在法国治古希腊史家图库狄得斯(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作者)的左景权先生与我相识。左景权寄居巴黎,他从北京回巴黎后,与我和念生通了好几次信。三人间谈论了一些在中国研究古希腊文化和从事古希腊语教学的问题。左景权介绍了一些法国人在这方面的值得我们参考的经验和做法。他在给我的一封信中称赞念生,说“其在国内倡导希腊学,本人之热心及成就,均令权心折。但恐彼亦不免寂寞,后起又恐寡徒,有可惧者。”在我们的通信中,谈到了我们中国人和欧洲人在希腊学研究中的差异。我想有机会时在另一篇文章中详细谈论此事。
由于他的勤奋和专注,念生是国内治古希腊学者,尤其在古希腊戏剧方面*有成就的人。他根据希腊原文,严格认真地讲求每一词句的相应中文译法。他曾向我指出赫西俄德的史诗中某一植物名称应如何翻译,可惜这封信已遗失。在有关希腊语一些语法术语上,他征询过我的意见,我给了他答复。他的一封关于牛津小词典中于某些动词后注有absol字样述语含义的信还保存在我处。我对这两件事的答复,不知还留在他那里否。
以上是有关我们两人间探讨的一些问题,还有不少其他一些交往关系,在此不能一一细说了。
古希腊文明,它的哲学、艺术、史诗、悲剧和喜剧,永远在那里放着光芒。在泛希腊时期,它传播到大部分地中海沿岸地区,又从中近东影响到印度。后来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率先中世纪的天国返回到人和自然的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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